寒爺趕到皇室山後山的時候,
苗欣已經抵達。
此時正與厲家葫蘆娃、司徒長風和安德魯,
站在慕容婉柔的私人別墅頂上,
研究避雷針。
大黑帶著jla成員,
與厲明旭的雇傭兵手下、hilltop三位當家、國際刑警,
以及黑盾小組成員們,
在樓下急得團團轉。
見寒爺和蘇秦過來,
黑盾小組成員第一個圍上來,“隊長,
你們終於來了。”
“現在什麼情況?”寒爺一邊問,
一邊仰頭往樓上看。
“厲五爺和修羅副隊長均監測到,
樓頂有強烈輻射。
可修羅副隊長隻帶了八套防輻射服過來,
她和三爺、四爺、五爺、六爺,
以及司徒長風和安德魯穿著防輻射服上去了,
讓我們都在下麵等著。
誰敢不聽話偷偷上去,
直接送軍事法庭。”一名隊員委屈巴巴道。
寒爺看他一眼,
沒吭聲。
蘇秦卻不高興了,“副隊長不讓你們上去,
是為了你們好。
隕石含有極強的輻射性,
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
誰上去,
誰將來就會死於白血病。
你是急著要去投胎嗎?
再說,
那麼多人跑上去能幹什麼?
萬一人擠人,
掉下來一兩個怎麼辦?”
隊員被懟得一噎,
也不敢反駁,
隻得悻悻閉上嘴巴。
寒爺已經了解了基本情況,
自然不願意在下麵等著。
反正還有一套多餘的防輻射服,
肯定是欣欣寶貝留給他的。
他二話不說,
抬腳就往樓上走。
蘇秦一看,
趕緊跟上。
剛爬了一層,
寒爺倏地扭頭看過來,“你跟過來幹嗎?”
“誒?”蘇秦摸摸鼻子,哂笑道:“我也想上去看看。”
“上去得白血病,
再急著投胎嗎?”
蘇秦:“……”
喵的,
果然滿口飯好吃,
滿口話不能亂說。
可欣欣小姐不是還有一套多餘的防輻射服嗎?
為什麼都是人,
寒爺就那麼特殊哩?
他也想看看隕石長什麼樣子好不好?
果然和寒爺預料中的一樣,
他剛爬到二樓,
手機就響了。
欣欣寶貝打來的:“喂?你到了?
給你留了套防輻射服,
就掛在三樓樓梯扶手上。
自己穿好,
上來。”
很快,
寒爺便穿著防輻射服,
來到了樓頂。
見現場情況和隊員說的差不多,
所有人藏在防輻射鏡下的臉,
都板得鐵青,
寒爺便知道,
事情無法解決。
但他還是走到苗欣麵前問:“怎麼樣?
有辦法嗎?”
“沒辦法,”回答寒爺的,是五哥厲澤信,“隕石本來就帶著宇宙文明,
十分神秘。
慕容康活著的時候,
又融彙了唐朝時期特別盛行的道教精髓布陣,
對於這種未知的東西,
我和欣欣寶貝,
一下子也摸不著頭緒。
除非將兩副麵具集齊,
然後嚴格執行大毛教授的法子。
否則,
咱們隻能無功而返。”
“無功而返肯定不行,”寒爺皺皺眉,“慕容康已經死了,
皇室山內究竟隱藏了多少影衛,
隻有他知道。
而皇室嫡係和各分支旁係各懷鬼胎、虎視眈眈,
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我們必須得趕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
搗毀克.隆實驗室。
否則,
慕容川的王位還沒坐穩,
可能就會被新的宮廷政變,
趕下台。
屆時,
咱們這些人,
就算沒死在皇室山,
也會被困在rsc國。”
“所以我就說國際刑警最沒本事了,”六哥厲鵬濤直接沒管住嘴:“和rsc國這種又封建又迷信又頑固的國家打交道,
非要搞什麼人道。
現在好了吧,
把慕容涇陽放出去,
人跑哪兒去了都不知道。
萬一跑去哪個國家避難,
國際刑警總局能拿他怎麼辦?
別三折騰兩不折騰,
最後折騰得再過幾年,
新一輪克.隆人大戰又卷土重來,
那就扯淡了!”
厲鵬濤吐槽的國際刑警,
安德裏登時不願意了。
他本來張嘴就想說一句:“你們華國警方能,
那你們來!”
可轉念一想,
華國警方還真挺厲害的。
最起碼這次,
人家就直接打進慕容皇室的心髒裏來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
天下警察是一家,
分什麼華國警察、國際刑警的?
不都是為了懲治犯罪嗎?
那欣欣寶貝,
不一樣是華國人,
卻是國際刑警嗎?
這麼一想,
安德魯心裏平衡了。
剛剛升起的怒火,
又消了下去。
連安德魯都懶得跟厲鵬濤抬杠,
其他人更不可能說什麼。
眾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最後,
都將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苗欣。
苗欣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避雷針上隕石。
就連剛才給寒爺打電話,
都是三哥幫她拿著手機,
她一邊研究隕石,
一邊跟寒爺說話,
多少有點心不在焉。
可即便如此,
她這位諸多馬甲加身的大咖,
此時卻碰到了硬骨頭,
愣是半天都沒研究出頭緒。
剛想認命地放棄,
手機突然響了。
看著三哥準備將手機遞過來,
苗欣煩躁地皺眉道:“三哥,
你接吧!”
“哦好!”厲明旭隨口應了。
然而,
他剛對著手機說了句“喂,你誰啊?欣欣寶貝正在忙”,
臉色便猛地大變。
下一秒,
他便顫抖著雙手,
將手機捧到苗欣麵前:“欣欣……欣欣寶貝,
快快……陸……陸麒麟的電話,
他把慕容涇陽,
給咱們抓回來了!”
隨著慕容涇陽一同回來的,
還有他臉上的麵具。
安德魯剛才被厲鵬濤懟得急紅了眼,
壓根顧不得慕容涇陽疼不疼,
二話不說,
一把就將慕容涇陽臉上的麵具,
硬撕了下來。
當年慕容涇陽為了將自己變成司徒瑾瑜的模樣,
親手剝掉了自己的臉皮。
可事與願違,
司徒瑾瑜的臉皮認生,
移植到他臉上,
沒過多久,
就壞死了。
慕容涇陽沒辦法,
隻好像鐵麵人似的,
戴上了麵具。
而這一戴,
就戴了一輩子。
幾十年不取,
麵具早已跟他的皮膚長到了一起。
此時被安德魯強行摘走麵具,
慕容涇陽有種第二次被剝掉臉皮的感覺,
一張臉登時血流如注,
整個人如同剛從地獄中爬出來的厲鬼,
痛得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
便暈了過去。
苗欣有點無語,
安德魯這家夥,
啥時候變得如此粗暴了?
明明跟她在一起的時候,
安德魯是個十分溫柔的大好青年。
現在,
跟個屠夫似的。
不過,
想到至今都未醒來,
還在病床上躺著的司徒瑾瑜。
以及四年前跳樓身亡的陸家主,
苗欣對這廝完全同情不起來。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慕容涇陽失血過多身亡,
隻能叫人送慕容涇陽去醫院。
司徒長風之前一直都很安靜,
此時,
眼見著慕容涇陽要被抬走,
他終於忍不住喊道:“等等!”
沒等眾人明白過來,
他已走上前,
對著躺在擔架上昏迷不醒的慕容涇陽,
狠狠踹了兩腳。
踹完之後,
又若無其事地整理好衣裳,
從從容容回到苗欣身邊。
苗欣:“……”
好吧,
自家親哥就是個白切黑,
純天然的。
都怪慕容涇陽這老狗太缺德,
害的長風哥哥小時候家破人亡,
長風哥哥踹他兩腳,
也是應該的。
閑話短說,
既然慕容涇陽的麵具也到手了,
那就開工吧!
一行人,
重新回到樓頂。
寒爺和葫蘆娃們生怕隕石不安全,
即便有了地圖,
也不允許苗欣去畫。
幾個人在樓頂拿著那兩桶豬血搶來搶去,
差點潑自己一身。
最後,
安德魯實在看不過去,
大吼一聲:“停!
你們都停下,
再別搗亂了。
這世上,
論畫地圖建築圖,
還有人比elite更專業的嗎?”
“什麼?”哥哥們立馬咋呼起來,
“elite也在這裏?”
“誰是elite啊?”
“我不知道,
也沒見過。
應該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吧?”
安德魯捂臉,
寒爺捂臉,
苗欣,
也捂臉。
捂了兩秒鍾,
她哭笑不得地站出來:“哥哥們別吵了,
那個……我就是elite。”
“挖草!”
“一萬隻羊駝!”
“好肥沃的的大草!”
除了安德魯和寒爺,
司徒長風和所有葫蘆娃的下巴,
都掉到了地上。
馬甲都掉了,
還爭個屁呀?
幹唄!
接過五哥遞來的毛筆,
苗欣專心致誌在隕石上描繪起來。
苗欣很小的時候,
就知道媽媽白若卉親手繪製的麵具,
跟一般的彩繪不一樣。
媽媽繪製的麵具,
是活的。
這種絕活,
類似於雙麵繡。
當然,
雙麵繡圖案在正反兩麵,
而媽媽繪製的麵具,
兩個雙麵,
都在同一側。
真正考驗elite功底的時刻到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三個小時後,
苗欣終於繪完最後一筆,
舒展著筋骨,
站直身體。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火燒雲映紅這個天際。
而這瑰麗的光彩,
打在隕石上,
苗欣剛剛繪製上去的地圖,
竟如同潺潺流淌的溪水,
真的活了過來。
隨之而來的,
是肉眼可見的一道道紅光,
以隕石為中心,
陡然往四周發散開來。
眨眼功夫,
就籠罩住了整片山頭。
“沒了!”厲澤信一直抱著監測儀做測定,
隨著紅光越來越強,
封鎖在空中,
牢牢保護住小型醫院和皇室監獄的那張無形大網,
終於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