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鞠萍訝然問道:“小狐,你怎麼回來了?下午沒課?”
江小狐:“這破,老不上了。”
何鞠萍更訝然:“為什麼啊?你年齡這麼小,又是‘女’孩家,不上能做什麼啊?”
江小狐語不驚人死不休:“老要‘混’黑社會!”
江正覺氣的吹胡瞪眼,一口湯差點嗆到鼻裏,他瞪著眼睛有氣勢:“放肆!胡鬧!”這股氣勢足以震懾住國企的那些高管,就算是孔壽年在這也隻能唯唯諾諾,可是顯然對付不了江家的‘混’世魔‘女’。
江小狐聲音更大,差不多吼道:“老江!你少在我麵前大呼小叫,老鬥不過你,但是老會告訴你老,讓爺爺好好揍你一頓。敢欺負我的朋友,不想‘混’了都?”
江正覺沒搭腔!江正覺竟然沒搭腔!這位老是****教父,自己在發改委是大佬的大佬,竟然悶不吭聲,一臉吃癟。
大家很顯然早就習慣了江小狐這些老啊老江啊之類的稱呼。邱雨和江一笑裝沒聽到。一物降一物,不可一世的江哲一看到江小狐進來就縮了縮身,低著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扒拉這碗裏的飯,連菜都不敢夾,更加不敢瞄一眼這位同父異母僅僅比他大歲半的姐姐。
何鞠萍埋怨道:“小狐,你又不懂事了。哪有人敢欺負你的朋友啊。葉寒就在後‘花’園呢,你爸爸隻是跟他閑聊幾句。”
“哼!”江小狐高傲的一甩頭,轉身朝後‘花’園跑去。
飯廳裏的人麵麵相覷,神‘色’各自複雜的很。江一笑和江正覺這對父的最出彩,老黑著臉說一句:“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混’成了爺也上不了台麵。”
江一笑似笑非笑,說:“不是蠢到了家就是聰明到致。能不動聲‘色’把林海城四位爺推下馬,能當眾打了秋老爺的臉還吊兒郎當的說他功夫不咋滴,能把曹蒹葭玩‘弄’在股掌,顯然不可能是前者。”
葉寒聾了,不知道這位十四歲半的小蘿莉回來不足兩分鍾已經跟老爹火星撞了地球。不過他聾了以後更善於察言觀‘色’,從江小狐神‘色’之間多少能看出一些。
江小狐問:“我爹沒說你什麼吧。”
葉寒搖了搖頭說:“沒,就是隨便聊聊昨天的事。”
江小狐大大咧咧坐在亭一圈的長椅上,翹著二郎‘腿’,沒轉身,直接扯著嗓喊了一句:“哲,給老送點葡萄來。”
她喊完才撇了撇嘴道:“你也不用替老江說好話,他這人就是邪乎,明明一句話可以說明白的事偏偏來個長篇大論,這也就罷了,唧唧歪歪說半天反而讓人聽的糊塗。反正他說的話我就沒幾句能明白過來意思的。你說他圖個啥,累不累?”
葉寒笑了笑,沒有解釋大人心中的算計和城府,到了江正覺這個位麵層次,不說一言一行都藏著深意,但是真不可能像是莊稼漢做事直來直去說話掏心掏肺。他又點了一支煙,含著笑默默看著江小狐,這‘女’孩和葉不一樣,葉表麵上愛笑,其實是個含淚葬‘花’的林黛‘玉’,歡快的時候也最多是‘花’園裏撲蝶起舞的襲人。江小狐不一樣,這位彪悍的小蘿莉是位得不了空,一閑下來就能追‘雞’攆狗的主。
不過無論青竹也好,無論江小狐也好,眼神都那麼幹淨。葉寒把這種幹淨叫做天真,不是很傻很天真那種天真,是真正的出水的青蓮,沒沾惹半分汙濁。人呢,如果都能像她這樣,活著該有多輕鬆。
囂張跋扈的江哲來了,在江小狐麵前卻像個小丫鬟,低著頭怯怯的,端著的盤裏放的除了葡萄還有兩個削好的蘋果。他總算注意到葉寒,剛才是懶得正眼看,現在是不敢正眼看,他偷偷打量著。把盤放在亭裏的石桌上,乖巧討好著說:“姐!葡萄都已經洗好了,蘋果是我親自削的。你放心,我的手洗的很幹淨。”
江小狐很隨意的揮了揮手,道:“滾吧。”
江哲如臨大赦,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
葉寒笑著說:“你弟弟很聽你的話啊。”
江小狐拿起蘋果遞給葉寒,然後自己拿另一個啃了一口,道:“且!這小跟他娘一個樣,肚裏憋著壞水,表麵上聽話,說不定一轉身就能把人賣了。”
剛滿十一歲的江哲小碎步跑進飯廳,瞪著眼睛喊道:“不得了啦,不得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