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國公方瑋庸看著滿眼怒色的楊宏,溫和道:“此事是羅瑜的錯,他剛才突見牢中差役全在外麵,而楊侍郎一人在內,他也是擔心牢中要犯出事,才會一時衝動衝撞了楊侍郎。”
楊宏怒道:“本官審問要犯,自然不能讓人在旁,國公這是在詰問本官失職?”
豫國公忙笑道:“當然不是,楊侍郎不要多想。”
區區一個刑部侍郎,他還不放在眼裏,可是這個楊宏的妻族卻是中書令梁家。
梁家的那個老家夥是個極為護短又不好招惹的人,且中書令職權極大,那老家夥也是個行事不講道理的,他也不願意輕易招惹了他。
“楊侍郎也不要動氣,今的事情是我們有錯,我跟你陪個不是。”
“羅瑜,你方才也是太衝動了,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做什麼帶人強闖的事情,還不跟楊侍郎道個歉?”
羅瑜見牢中無人,而且豫國公開口,他板著臉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錯,還請楊大人恕罪。”
楊宏冷哼了一聲。
豫國公開口:“楊侍郎,蕭家的事情你也清楚,我和羅瑜奉陛下之令嚴審蕭家一案,剛好有些關於臨川的事情要詢問蕭家要犯,還請楊侍郎行個方便。”
楊宏不想答應,之前那子還藏在這牢中呢,萬一被發現了那事情可就大發了,可他也明白自己沒辦法拒絕。
豫國公別看著神情溫和,但行事手段卻勢若雷霆。
若真有事關蕭家之事,他出來“不”字來,恐怕還沒等那子露餡,他這邊就得先讓豫國公起疑。
楊宏道:“我手裏的案子還沒問完,不過國公爺既然要審謝雲宴,那我就先在外麵等一會兒,等國公爺審完之後我再進來辦差。”
豫國公聞言倒沒多想,反正隻要楊宏不耽誤他的事情就行。
楊宏心驚膽顫的退了出去,直接走到了大牢外,等人走後,豫國公讓羅瑜將他帶來的人也遣散了出去守在大牢門口,牢中隻剩下他和羅瑜。
豫國公笑著道:“謝公子休息的如何?”
謝雲宴神色淺淡的看著他:“還不錯,就是這床板硬了些。”
“高床軟枕自然是有,就看謝公子想不想要了。”
豫國公笑容溫和,“昨我來時謝公子你記不起來蕭家的那些事情,要想一想再來答複我,不知道謝公子想了一夜可想通了?”
謝雲宴哂笑:“想倒是想通了,可你要的東西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不過就是寄養在蕭家的謝氏遺腹子,將軍有什麼隱秘東西又怎會交給我,而且國公爺也知道我這人向來不學無術,是京中出了名的紈絝。”
“我哪能知道將軍他們出征後的事情,你想要我出麵指證,那可真是為難我了。”
豫國公臉上笑意不變,“謝公子何必如此執拗?”
“蕭縉已死,蕭家上下與人通敵盡數葬身臨川,如今所剩的不過隻有那幾個女眷而已,謝公子年紀輕輕的,何必為了替蕭家遮掩罪行就將自己的命也陪在裏麵?”
謝雲宴聳聳肩:“那沒辦法,誰讓我紈絝不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