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一日比一日冷了下來。
葉梢見黃,院中桐木葉子快要掉完之前,蘇錦沅又收到了謝雲宴的信。
信中依舊報著平安,用著他慣有的語氣,著在梁州的事情。
哪怕隻字不提他所遇到的危險,可隻從這段時間梁州傳來的那些斷斷續續的消息,也能知道他所經曆凶險。
賑災之事已經差不多到了收尾之時,謝雲宴卻已經被行刺了七、八次,梁州災民比之雍州要更加彪悍,且那些官員早知道他在雍州手段。
打從他踏足雍州開始,那些人便已經算計於他,不僅在賑災之事上陽奉陰違,不斷的朝著他使絆子,更有人恨不得能將他除之而後快。
下毒,刺殺,鼓動災民暴亂。
最危險的一次,他被人追殺掉進懸崖之下,夏生他們找了整整三日,才在一處斷壁之上將人找了回來。
這些消息早就已經傳遍京城,可謝雲宴卻隻字不提。
他隻在信中著在梁州遇到的逸聞趣事,著梁州已經開始下雨,旱情緩解,百姓開始耕種,著秋收南地糧食增補,災情已經不足為患。
著最多再有月餘,他就能回來。
蘇錦沅細細摩挲著信紙,眉眼溫軟下來。
元福進來時,遠遠就瞧見她笑容盈眼的側臉,他在門前站定,朝著裏頭喚了聲:“少夫人。”
蘇錦沅神色一正:“進來。”
將信紙塞回了信封之中,好生收了起來後,她才抬頭對著元福道,“怎麼了?”
元福道:“剛才汪姐身邊的紅豆姑娘過來了,丹南縣主收了汪家的帖子,明兒個會去汪家赴宴。”
“譚家那邊呢?”
“譚夫人也收了帖子,”
蘇錦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去準備馬車,我要去汪家。”
元福退下去之後,蘇錦沅叫了杏兒進來,換了一身素淨卻不寡淡的衣裳,重新綰發之後,才帶著杏兒出了府。
等乘車到了汪家時,汪光中夫婦見著她來就格外高興,拉著她了好半的話,而汪光中大抵是之前在薄膺手下輸棋太多,拉著蘇錦沅就要與她對弈偷師。
汪茵好不容易才從自家爹娘那,將蘇錦沅“搶”了回來。
等回到自己院子時,汪茵就忍不住嘟著嘴道:“我爹可真是煩,哪有跟你偷師再去跟薄相下棋的,也不嫌丟人。”
蘇錦沅笑道:“那你以前跟人投壺輸了,不也鬧著讓我幫你找回場子?”
“那哪兒能一樣?”
汪茵俏生生的哼了聲,“他都老大不了,又不是孩,再你的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現在投壺可厲害了,打遍京中無敵手!”
蘇錦沅忍不住笑出聲:“是是是,咱們茵茵最厲害了。”
汪茵白了她一眼:“別以為我沒聽出來你笑話我。”
兩人關係極為好要,又是自的情誼,笑打鬧起來自比旁人要更親近許多。
讓紅豆送了些零嘴兒過來,汪茵才拉著蘇錦沅蜷在榻上道:“我跟你,那個齊蘭芝可真夠不要臉的,她跟和順侯府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就傳出她已經有了顧向淩孩子的事情。”
“有人她早在蕭家出事之前,就跟顧向淩有所勾搭,那顧向淩口口聲聲喜歡魏氏,實則就是為了替齊蘭芝遮掩,拉旁人當了擋箭牌。”
“還齊蘭芝對蕭家有二心,早就想嫁入和順侯府,才會一直不肯懷蕭家的孩子,如今不過才離開蕭家幾個月就懷了顧家的種。”
蘇錦沅斜靠在窗幾旁邊,神色淡淡的。
汪茵了半沒見她回話,忍不住抬頭:“我齊家這麼惡心人,你怎麼都不動氣?”
蘇錦沅道:“這消息本就是我放出去的,有什麼好動氣的?”
“嘎?”
汪茵下巴險些脫臼,結巴:“你,你什麼?”
“我,齊蘭芝和顧家的那些謠言,是我讓人放出去的。”
蘇錦沅的一派平靜。
汪茵先是震驚,緊接著有些難以置信,臉上驚愕漸漸褪去之後,睜大了眼睛眨眨眼道:“為什麼?你不是護著蕭家,怎麼願意讓這事汙了蕭家二哥的名聲?”
蘇錦沅冷笑了聲:“我若是不讓人這麼,你知道外頭的人會怎麼嗎?”
“齊蘭芝跟顧向淩的事情鬧出來之後,她為求自保,也為了撇清她當初拋棄蕭家惡名,對外露了口風。”
“她嫁給雲堯三年,飽受折磨,雲堯生不了孩子,卻又不肯放她離開,還她跟顧向淩雖然情不自禁,可卻是顧向淩救她於水火,讓她能夠體會當母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