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宴歸家時,府中血跡已經清理幹淨。
捉拿的死士還沒送走,隻讓春回親自看著,而老夫人則是在清理著府中死傷,安頓餘下之人。
哪怕雨夜瓢潑,蕭家這邊的動靜也瞞不住人。
謝雲宴入府時,就瞧見府外隱約有人探頭探腦,見到謝雲宴時皆是驚懼。
“公子,那些人……”夏生低聲道。
“隨他們。”
謝雲宴淡聲道,“若有人打聽,就蕭家夜裏進了賊人,意圖謀害老夫人和意哥兒。”
意哥兒是蕭家獨苗,老夫人更是蕭家僅剩的鎮山柱石。
謀害他們,其心可誅。
謝雲宴踩著雨水去了玉磬堂時,就見屋中幾具屍身蓋著白布,而管家鄧廣平身上也是帶著傷。
見他進來,已經換了湖藍褂裙,將長發隨意挽起成髻的老夫人朝著鄧廣平道:
“先將他們送下去吧,傳信給家中之人過來認領,無人認領的就好生將人葬了,準備些銀錢物什送去他們家中,好好安撫他們親眷之人。”
“是。”鄧廣平啞聲完,才對著謝雲宴道:“六公子。”
“辛苦鄧伯了。”
謝雲宴低聲完,等鄧伯帶著人將那些人帶走之後,老夫人才有些憋悶著的難受:“那些死士來的太過突然,府裏丫頭、護衛死了好幾個,你母親她們也受了驚嚇。”
謝雲宴緊抿著薄唇:“意哥兒和七呢?”
蕭老夫人道:“七夜裏跟她母親在一起,受了點驚,意哥兒那好在阿柔聽到雷響,臨時起意過去了,剛巧將孩子護了下來。”
霍柔特別疼愛魏婉芸生下的這個孩子,每日都會過去探望不,早晚也都掛念著。
夜裏大雨打雷時,她怕孩子嚇著,又因為掛心謝雲宴失蹤的事情睡不著,所以便領著丫環過去看看。
那些死士出現時,剛好霍柔和她身邊的行露守在魏婉芸母子身邊,主仆二人都是武將家出身,這才拚著受傷護住了年幼的意哥兒和魏婉芸。
老夫人著話時,眼裏滿是殺意,
“那徐家的,當真是惡毒至極,對其他人恐嚇居多,可意哥兒和阿沅那裏的人,卻是真的衝著他們命去的。”
“好在阿柔豁出命護著意哥兒,阿沅也有杏兒那丫頭,否則……”
一想到意哥兒和蘇錦沅若出了事,她就後怕不已。
謝雲宴也是聽的心悸。
“府裏的內賊找出來了嗎?”他麵色森寒。
蕭老夫人眼裏厲色頓生:“已經找出來了。”
“除了阿沅身邊那個丫頭之外,還有府裏兩個管事,因為不滿阿沅清查府中賬冊,將外麵的生意交給阿柔去打理,壞了他們的油水。”
“阿柔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再加上阿沅有意清理一些貪府中銀子的蠹蟲,一路清查下來,罰了他們好些銀子,還讓他們挨過幾棍杖責,兩人就積怨在心。”
“他們已經招了,是收了徐家的銀子,也被徐家拿了把柄,借著跟府中交接之時探聽了府中的事情,告知了徐家,這才讓那些死士能找準各院地方。”
那兩人剛開始是抵死不認,隻喊冤枉,可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
一頓鞭子下去,讓人剁了其中一個人的手,將人倒掉在房簷之下。
剩下那個嚇的險些精神失常,將所有事情都一股腦交代的幹幹淨淨。
“這幾個吃裏爬外的東西,要不是他們對你還有用處,我非得扒了他們的皮。”
又哪會隻是將人捆了,扔在柴房裏。
謝雲宴眼底也是濃鬱墨色,見老夫人滿臉煞氣怒極的樣子,他開口道:“祖母放心,他們好不了的,徐家也是,我定會讓他們妥妥當當,一家老都在地下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