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茵他們打獵回來時,手裏提了兩隻兔子,還有一隻山雞。
或許是冬藏剛過,春的獵物總是缺了點肥美,哪怕汪茵最肥的那隻兔子,也瞧著瘦不唧唧的。
童越去了河邊將獵物清洗幹淨,又點了火堆穿上木棍放上去烤著時,見他居然還掏出了一堆瓶瓶罐罐出來。
汪茵驚訝地指著其中一個油壺:“你們出門怎麼還帶這些?”
謝雲宴翻了翻其中一隻兔子,隨口就懟:“不然跟你似的,帶幾盒點心?”
汪茵翻了個白眼:“點心怎麼了,點心不能飽肚子,點心關鍵的時候還能救命呢!再這山雞還是我獵的呢,你這麼能嘚嘚,待會兒別吃!”
謝雲宴朝著兔腿上就插了一刀,橫拉了一下,然後撒了點鹽上去:“童越,把山雞給她,讓她生啃。”
汪茵:“……兔子也有我出力……”
謝雲宴上下看了她一眼:“寫你名字了?”
汪茵:“……”
謝雲宴:“你剛才騎的還是我的馬,誠惠五百兩。”
汪茵瞪眼:“謝六,你要不要臉?”
謝雲宴翻了翻眼皮:“不要。”
臉是什麼東西,沒了。
汪茵:“……”
她懟不過不要臉的謝六,扭頭就道,“阿沅,你看他!”
蘇錦沅被拽著胳膊時隻覺得腦殼疼,掃了謝雲宴一眼叫他閉嘴,這才拉著汪茵坐下,“你跟他吵什麼,他那張嘴就沒幾個能吵得過的。”
揉揉腦袋哄好了汪茵,蘇錦沅才朝著童越道:“我以前倒是知道一些時常在外行走的人身邊都會帶些作料,隻是沒想到你準備得這麼全。”
童越笑著翻了翻另外一隻兔子,朝著上麵刷了一層油:“少夫人不知,我爹老早以前是個廚子,做得一手好菜。”
“我時候跟著他養叼了嘴,長大後就更不在吃食上委屈自己了。”
他能穿粗布麻衣,能住陋室破廟,可惟獨一口吃的,哪怕是在荒郊野外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童越將腰間一直綁著的那個包取了下來,展開來後,就瞧見裏麵全是瓶瓶罐罐,還有一些盒子的佐料。
兔子和山雞在火上被烤得滋滋冒油,童越拿著那些瓶瓶罐罐朝著上麵撒著,半晌居然還找出一瓶蜂蜜來,拿著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的刷子,蘸著朝著肉上抹了一層,本就極為誘人的烤肉瞬間變得金黃。
烤肉上的油順著架子滴在火裏,香料激發了肉香,濃鬱得讓一旁瞧著的幾人都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香。”
汪茵捧著臉,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烤肉。
蘇錦沅也是忍不住點頭,的確是香,這手藝,比京中一些大廚還厲害了。
童越笑眯眯地翻著烤肉,又取了點水,倒在之前他洗幹淨後擺在一旁燒得已經發燙的石頭上。
石頭冒著一股青煙,滋啦作響,上麵的水轉瞬就被蒸發,而他則是取出幾個幹巴巴的餅子放了上去,就見餅子瞬間燙軟了下來,中間鼓起個大泡。
“這餅子燙軟了,中間就能鼓脹起來,外麵酥脆裏麵卻還是軟燙的,待會兒將烤好的肉塞進去,那油水浸到麵餅裏麵,即有韌勁又特別的香……”
“咕嘟——”
“還有這山雞的脆骨,待會兒撒點鹽,放石板上用油煎到酥脆,一咬滿嘴香,不比肉差……”
“咕嘟……”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也不知道是烤肉太香,還是童越的形容太過饞人。
汪茵咽著口水時,肚子咕嚕作響,連蘇錦沅也是饞地舔了舔嘴唇。
謝雲宴翻著兔子正想笑話她們,誰知道這時卻突然聽到一些聲音,臉色瞬間變化,抓著身旁的石子就朝著林子後麵急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