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外鎮撫司為之負責為朝廷的兵馬提供錢糧,人力,甚至是軍械的事情,但凡朝廷的命令到,那邊是執行得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起先朱由檢還以為是江晚的嚴令,才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是,等到遠航船隊出海,這樣的事情依然不曾有半分改變,他這才真的正式開始研究起海外鎮撫司的格局來。
江晚的抱負朱由檢是清楚的,他一直都是相信“天下人隻要各司其職,各守本分,則天下太平!”這個道理,而這些年,他也一直都是秉持著這樣的理念在形式,如今看來,他是徹底的將這一套理念貫徹到他一手打造的海外鎮撫司,甚至是遠航船隊裏。
而對遠處船隊回航路上的情況的詢問,就是朱由檢最後的那一絲疑惑了,在確定即使是江晚不在軍中,不在遠航船隊裏,一切都是有條不紊,沒有任何的紕漏出現,他這個時候,才真真正正的徹底的對江晚,對海外鎮撫司放下心來。
說起來有些好笑是不是,朱由檢不是早就和江晚已經冰釋前嫌,不再互相猜疑了的嗎?
但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臣子,哪怕是冰釋前嫌,皇帝若是最起碼的提防之心都沒有,那這個皇帝就是對自己不負責,對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不負責。
朱由檢是一個聰明的皇帝,越是聰明,他想的事情就越多。
如今最後的擔憂盡去,他怎麼能不感到渾身愉快,哪怕是這個結果,是江晚沒有返回大明他才能得以看到的,這未免有些遺憾,但是,這種遺憾和一切情況都在掌握之中比起來,那就不算什麼了。
“滿剌加的重要性,內閣已經給朕說了很多次了,這次你回來,又再次給朕說得更清楚,朕的眼光格局,真的是你們以為的僅僅就是拘束在大明一地的麼,連鎮江侯都能看得到的事情,朕難道就真的看不到!”
朱由檢怔怔出神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滿剌加撫慰使司準建一事,朕回頭讓海外鎮撫司那邊在內閣走個流程就可以了,臣子們在為朕的大明開疆拓土,朕理應大喜,難道還有阻礙不成!”
“還有暹羅撫慰使司,孛泥撫慰使司,真臘撫慰使司……”
“都準!”朱由檢笑了起來:“具體的官員和兵士派遣,自然有兵部吏部和海外撫慰使司之間磋商,你就不用在朕這裏替他們招事情了!”
“陛下英明!”靖海侯噗通一聲從石椅上站起來,跪在地下,眼中老淚橫流:“這是臣這一輩子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大概也是在做夢的時候,才會想到這樣的事情,我大明強盛至斯,再現永樂盛世指日可待啊!”
"江晚有一句話說的好,隻要天下人各司其職,各守本分,何愁天下不太平,又何愁我大明不強盛!"
朱由檢也有幾分感概,將靖海侯扶了起來:“文官治國,武將用命,百姓努力耕作,商人交通貨物,人人有飯吃,有衣穿,人人都有錢花,那個時候,我大明想不強盛也難啊!”
抹了一把眼裏,靖海侯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有,陛下提到了鎮江侯,臣還真有些替他擔憂,哪怕臣留下了足夠的戰船和士卒鎮守滿剌加,但是鎮江侯前往佛郎機等凶險之地,僅僅區區四艘船,數百士卒,這簡直是冒著天大的風險深入敵營,臣不是沒勸過他,但是鎮江侯執意如此,臣實在是說服不了他啊!”
朱由檢足足沉默了半晌,才緩緩的開口:“徐采寧和江破虜還在京中,四海商行的總號,還在京中……”
“不不不,陛下誤會臣的意思了,臣不是說鎮江侯可能一去不複返,臣隻是擔心他的安危,佛郎機人狼子野心,若不在滿剌加,親眼見到這些佛郎機人每年從我大明攫取多少財貨走,臣還真以為這些佛郎機人是老老實實來我大明做生意的番人呢,鎮江侯說過,三十文一套的瓷器,在佛郎機人的國度,他們敢賣出三十兩銀子的價錢,咱們大明的錢,都是這幫家夥賺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