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看痕香的眼神,她接著說道,“當年我小心翼翼的爬在屋頂上,卻聽到一個驚天的陰謀,啟雲國的太後竟然就是臨天國死在大火中的皇後傅鸞,而當年秦家滅門,雲貴妃慘死全都是傅鸞的算計,參與此事的人也就是天仇門的門主,也就是我們的叔叔秦申”。
說罷她看向痕香,意料之中的震驚以及難以置信,眼神中還夾雜著絲絲心痛,雖然不明顯,但還是被容樂發現了,心中暗自揣測,看來此時痕香已經對傅籌情根深種了,索性她便再次下一把狠藥,“痕香,你可知其實當年雲貴妃懷的是雙生子,除了現如今臨天國的宗政無憂還有一個便是不知所蹤,當年被人以死嬰替代,卻被偷偷抱走,而他們兄弟二人腰間均有半幅胎記,連起來剛好湊成完整的一副”。
聽聞此言痕香眼中閃過一絲沉思,一個高大的身影浮現在腦中,以及這個身影腰側明顯被人刮去的傷痕,她搖了搖頭,覺得這簡直太瘋狂了,卻還是不可抑製的看向容樂,啟唇問道,“姐姐可知這位宗政無憂的雙生子現在何處?”
勉強抑製住心中的忐忑,定定看著眼前的女子,容樂知她心中已經生疑,這就夠了,自己探索出來的真相會比別人說出來的更加可信,便也不再多說,隻道,“這個不知,但即使宗政無憂的雙生子,又是雲貴妃的孩子,總會與其有幾分相似的,且賊人將其偷去,必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會為了掩其身份,想辦法去掉他身上的胎記,我們隻要多多注意與宗政無憂同歲且腰側有傷痕的男子,應該會有所收獲的,且我相信這件事裏麵一定有傅鸞的手筆,也就有天仇門門主的動作在裏麵”。
說罷,她執起痕香的手,語氣更加溫柔,知這件事情對於痕香必然打擊很大,安慰道,“痕兒,今日你我姐妹重逢本應是高興的事情,可我們還要麵對不共戴天的仇人,姐姐不得已將這些事情告知與你,是希望我們可以姐妹同心,為爹娘報仇,現如今,敵人如此強大,我們必不是其對手,還得避其鋒芒,徐徐圖之,如此,今日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安排痕兒去休息,待明日我們再共商良策”。
痕香此刻心中正紛亂如麻,一邊是剛剛重逢的姐姐,一邊是給了自己待了將近十年的天仇門,小時候她們姐妹關係便十分的好,姐姐沒有理由騙他,可一想到那個身影,若他真是宗政無憂的雙生兄弟,那真是不敢想象,而她不願讓他傷心,不那知道該說什麼,她卻是需要好好想想了,回手握了握容樂的雙手,在她充滿理解的眼神中,她點了點頭,轉身出去了。
容樂讓人將痕香安排在了醫館,公主府中大多都是臨天皇安排的人手,其中不知有多少別人的眼線,待他們商量好對策之後再帶痕香回去。
接下來的時日,容樂一有空就扮作任安去千金堂陪伴痕香,經過數日的相處,姐妹二人到是親密了許多,痕香眼中的懷疑也越來越少。
後來痕香便扮作婢女隨容樂回了公主府,痕香極擅易容之術,平日裏在公主府中都是一副平淡無奇的麵容,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所以府中的各方眼線也還算安穩。
如此,平安無事的過了月餘,臨天國的京城也慢慢走到了春天的尾巴,略有了絲絲悶熱的氣息,容樂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百花齊放的景象,是時候出去走走了。
“蕭煞”,她向門外大聲喚道,“皇兄有沒有傳來消息?”
“回主子”,蕭煞恭敬道,“剛剛皇上傳來消息,傅籌將軍大約還有一月歸朝,但事實上昨日就已經動身,最多再過五日便能回到臨天。另外據千金堂那邊守著的人說今日九皇子曾派人去醫館打聽過”。
“時間不多了,魚兒也快要上鉤了,現在隻需要一個機會”,忽然她眼睛一亮,吩咐道,“蕭煞,你盡快派人打聽一下章禦史的母親是否如傳聞一般身患頑疾,常年不能行動?順便打聽一下她的病症具體如何?”
“是,屬下領命”,蕭煞說罷就退下了。
這位章大人是臨天出了名的孝子,因為家貧,當年他的老母為了讓他能夠專心學習,維持家用,便是日日在當地一戶大戶人家打掃洗浣,幸得這位章大人也是夠爭氣,一朝得用朝堂,正是衣錦還鄉告慰老母之時,卻不料母親因為常年勞累,突發重病,一病更是再難起身。為了照顧患病的老母,這位章大人寧願違抗臨天皇的封賞,不願為官上任,隻求能夠侍奉老母身邊。
孝悌之行感動天下,這事傳到臨天皇耳中,這時代正是講究忠孝之行,臨天皇作為一個皇帝,自是要以身作責,做出全天下人的表率來,所以對此臨天皇一邊派出禦醫為其母親診治,一邊更是破格錄用其為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