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本殿就在這裏”。
“不必,本將就在這裏”。
兩人忽然異口同聲道,好吧,管他是什麼皇子、將軍,既然都喜歡待著,他也不能強求,還是母親的身體要緊,章大人不再糾結,轉身邀請任安,“任大夫,有勞了”。
“大人客氣”,任安淡淡說道,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脈搏,經過這段時間的用藥,身體中的病症基本已經解除,隻是章老夫人常年臥床,身體有些虧損,需要適當的補一補,任安將自己診治的結果告訴旁邊關切的章大人,並開了一副補藥遞給他。
聽到任安親自說出他的母親已經康複,章秉添內心的感激之情無以言表,看了看母親又看了看任安,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對著任安認真道,“任大夫救了我的母親,便等於救了我,從此以後章秉添的命就是任大夫的了,以後若有什麼差遣,任大夫隨時吩咐”。
任安頓了頓,他們都忘了一件事情,但是現在這個氣氛……關乎千金堂的名聲,任安還是說了出來,“章大人客氣,隻是關於診金……”隻是點到為止。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章大人在朝中是出了名的清廉,而且這些年來微薄的俸祿全部用於請大夫為老夫人治病了,千金堂打出的名號他也聽到了,隻是這千金的診金,說實話,他還真拿不出來,但他並不因此覺得任安很過分,反而覺得如此天經地義,心中隻餘滿滿的感激與愧疚。
在場的其他人也被任安這話搞的一愣,畢竟如此大好的氣氛,又有章大人的保證,是人都知該怎樣做才是最合適的,卻沒料到這位任少東家惦記的卻隻有診金,他可知這話說出來可能就會得罪這位章大人,更甚者是其他人,說句不好聽的,這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呢。
但是任安的這份坦率卻在無意間戳中了宗政無憂和傅籌的心,他們都是擅於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幾乎做任何一件事情首先考慮到的都是利弊,幾乎從未遇到過這樣一個人。
任安沒有注意到兩人的思緒,因為章大人和章老夫人的尷尬與愧疚實在是太過濃重了,隻是她卻不能心軟,這是千金堂的第一步,一定要走好了,畢竟從一開始千金堂就不是個善堂,但是除此之外也還有其他解決辦法的。
任安清了清嗓子道,“在下知此事對於章大人確實有些為難,但這是千金堂的規矩,即便身為少東家也沒有辦法改變,不過在下十分佩服章大人,民間也多有誇讚,不若這樣,章大人若是願意的話可以將這筆診金按月償還,隻是如此可能需要取一些利息,除此之外,本店剛剛開業不久,醫館人手也有些不足,章大人有空的話或許可以到千金堂幫忙,如此工錢也可算做診金”,任安說完笑了笑,又道,“不過這隻是在下粗淺的想法,一切僅憑章大人決定”。
任安這個想法並不算出奇,這個時代也有向商行借錢的先例,當然隻適用於一部分有錢或者有權的人。利益相交,當然要考慮雙方都有利益的。
隻是任安現在提出來收取利息的法子對於其他更多的普通人來說或許是一個機會,不僅章大人眼前一亮,就連留在這裏的宗政無憂和傅籌腦中紛紛靈光一轉,越發覺得眼前之人通透智慧。
章大人沒有拒絕,就連章老夫人都覺得這是個好法子,如此一來章秉添也有更多的機會與任安相處。在任安為章老夫人治病的這段時間中,相處下來,章秉添對任安越發欣賞,心中欲與其相交的心情越發濃烈,而到醫館幫忙卻是個好機會。
宗政無憂和傅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處,隻是身份原因,他們並不會直接開口,到是九皇子更加無所顧忌一些,笑嘻嘻的上前道,“任安,你醫館缺人啊,怎麼不早說,我平日也無事,也去幫忙如何”。
任安笑了笑,道,“那就有勞九皇子了”,雖然以九皇子的性子可能並不能幫上什麼忙,興許就是覺得好玩,但任安並沒有拒絕,且不說九皇子幾乎已經把話說死,就憑宗政無憂對九皇子的信任,若能留在醫館對任安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此事就這樣定下,章老夫人基本已經康複,接下來還有更多的事情在等著她,這隻是一個開始。
不過接下來千金堂如何可以想象。
幾人從章府出來便各自分開了,而與此同時千金堂的任少東家治好了章老夫人惡疾的事情也隨著他們離開如一陣風一般傳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包括王宮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