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箏覺得唯一應該擔心的,就是她自己。
她是個有案底的人,而且從刑滿釋放到現在,也還不到一年,如果現在犯事兒的話,估計會有點嚴重。
唐箏深深吸氣,在做完筆錄之後,被關押起來。
鐵柵欄門裏麵,陰森潮濕,什麼也沒有。
醉酒後,人尤其容易覺得冷。
唐箏在角落裏席地而坐,裹緊了身上的大衣,連領子都豎了起來,不停的搓著雙手取暖。
夜已深了,唐箏倦意更濃,困得眼皮子直打架,不知不覺中便迷糊過去。
恍惚中,有什麼東西掉在她身上。
她有些不耐煩,翻了個身。
又有一隻手,用力推了下她的腦袋,唐箏也被這一推,徹底驚醒過來。
她睜開眼,看到厲禦風那張臉,近在咫尺!
唐箏:“……”
下意識的用指甲剜了一下手心,還挺疼的,看來不是夢。
厲禦風的神色有些嚴肅,且帶著幾分不悅,又伸手用力推了一下她的頭,嗬斥道:“走了!”
唐箏:“……”
走了是什麼意思?
厲禦風自己倒是站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半路上,意識到唐箏沒有跟過來,他回過頭,看著仍然蜷縮在角落裏的女孩,似笑非笑:“你要留在這兒過年嗎?”
唐箏:“……”
忙不迭的搖頭,隨即趕緊起身,朝著他追過去。
這兒太冷,她又蜷縮太久,腿腳都麻木得沒有知覺,一站起來就朝前搶了過去,有些狼狽。
厲禦風手疾眼快,伸手扶住她,暗暗咬牙,直接彎身,勾住她的腿,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起來。
“哎……”
唐箏驚呼一聲,隨即掙紮了下:“我自己能走……”
厲禦風嗤笑,嘲諷道:“知道你能耐!”
一邊著,一邊抱著她,快速朝著值班室走去。
唐箏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如此的謹慎微,甚至是點頭哈腰,挨個兒給值班室的民警們點煙,還送了些禮物——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榕城不是瑞士,在這裏,厲禦風的人脈有限,唐箏的事情又實在棘手,所以他不得不放低姿態,把她的事情給大事化。
簽了幾份文件,交了保釋金,兩人終於辦好手續,一前一後從值班室裏出來。
厲禦風大步走在前麵,身上的外套給了她,他身上就隻穿著件銀灰色絨線衫,有些單薄。
唐箏將他的外套拿下來,緊走兩步,想要幫他披上。
手還懸在半空,男人卻忽然回過頭,似笑非笑看著她:“又想吃牢飯了是不是?”
唐箏頓時窘得滿臉通紅:“我……我今喝了酒,有點衝動……”
厲禦風伸手,用力往她額頭上戳了下,想要批評她,可是話到嘴邊,卻像有些無奈似的:“真是個麻煩!”
完,大步朝外走去。
唐箏回過神來,立即跟了上去:“衣服穿上……”
一邊,一邊舉起那件外套來,想搭在男人肩膀上。
男人回頭,拿手一擋:“你穿吧,不然凍死了,誰給我惹麻煩?”
完,大步下了台階。
陸念一和葉青桑還沒走,都在外麵的車子上等人。
見她出來,兩人紛紛圍了過來,拉著她問長問短。
是陸念一打電話通知的厲禦風,除了這個,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總不能讓唐箏二進宮,再留案底——
事態緊急,她也就顧不上避嫌!
好在情況還不錯,人是個撈出來了。
另一邊,厲禦風已經打開了自己的車門,回頭看著唐箏,言簡意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