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出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就算渾身是嘴也不清。甚至為了自證清白,還要想辦法幫江馳拿回原本屬於他的男主角。
打了一圈電話,拖了不少人,事情總算有了些眉目。
羅嫂也從外麵買菜回來了,他便站起身來,:“我先回去了,箏箏在樓上睡覺,別吵到她。”
頓了頓,又:“她最近可能心情不好,別惹她生氣,晚上做點她喜歡吃的。她若是有什麼舉動,立刻打電話告訴我。”
交代完,厲禦風才驅車離開。
唐箏就站在二樓臥室的窗口,纖瘦的身影隱沒在厚重的蘇繡窗簾後頭。
房間裏安安靜靜的,她也許久沒動。目送著厲禦風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才緩緩回過身來,走到床邊坐下。
她睡不著,尤其是今厲禦風的言行,讓她有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自從出獄以來,她第一次感受到壓力如此之大。
厲禦風比顧平川難應付,甚至是難上幾百倍,因為他太清楚自己的斤兩和軟肋,太明白自己的處事風格和套路——
在他麵前,仿佛自己就是一個透明人,被他從裏到外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他的弱點,她至今沒找到。
他的底線,更是成迷。
唐箏不敢再奢求他的幫忙了,她隻能自己想辦法來挽救瀕危的唐氏。
她坐著冥想了會兒,隨即拿出手機來,處理了幾分工作郵件。之後,又打電話約了綠色基金會的金理事,準備談一下貸款的事情。
以前外公唐文禮在世時,也是這個基金會的理事之一,唐氏集團每年都捐贈大筆的錢來做慈善。向這裏借款的話,對方應該不會置之不理。
眼下她很需要錢,來給唐氏集團續命。
搞定了晚上的飯局,唐箏到浴室裏去洗了個澡,做了個簡單的造型,又化了個淡妝。
穿戴整齊下樓時,羅嫂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還特意準備了她愛吃的鮮蝦煲。
唐箏拎著包朝著門口走去,一邊換鞋一邊道:“我晚上要去見個朋友,不在家裏吃了。”
羅嫂下意識的朝她走過去:“見朋友——那您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給您準備宵夜?”
唐箏抬頭淡淡看她一眼,才道:“不用!”
完,轉身出門,上了外頭的車子。
晚飯的地點,定在了君悅酒店的包廂裏,是金理事選的地方。
唐箏去的時候,偌大的包廂裏空無一人,她深深吸氣,走到落地窗那側的沙發上坐下來——
不緊張是假的,她還是第一次單獨和異性合作夥伴出來吃飯,而且還是自己有求於人。
求人,尤其是求異性的分寸很難把握,過於熱情就成了諂媚,會被人瞧不起。過於淡漠就成了高冷,很難得到自己想要的。
唐箏雙手捧著檸檬水,默默的打著腹稿。
等了快一個時,金理事才姍姍來遲——
那是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心寬體胖,笑容卻堆了滿臉,一來便熱情的和她握了握手:“唐姐,久仰大名,久仰久仰……”
唐箏略微感到汗顏,‘久仰’這兩個字,也讓她感覺不自在。
最近她可是處在風口浪尖兒上的人物,因為有著買凶弑父的嫌疑,所以名聲也不大好了。
所以金理事的這句‘久仰’,聽著也覺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嘲笑她臭名遠揚。
唐箏卻也沒什麼心思自哀自憐,她來陪著金理事吃飯,唯一的目的,就是拿到貸款,讓唐氏免於被破產清算的命運。
她給他倒了酒,含笑著道:“最近世麵上的流言很多,我一直也在聯係律師處理。俗話: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我也很無奈,但我希望您能夠像相信唐氏,相信我外公創下的基業,是不會輕而易舉倒下去的!”
金理事微微眯著眼,目光掃過她年輕姣好的麵容,和凹凸有致的身條,隨即緩緩笑了,與她輕輕碰了下杯:“那是自然的,我相信唐氏,也相信唐姐——隻不過,難得和唐姐一起共進晚餐,先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