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殺之夜,新月高懸空,就在葉澤將鬱韻璿和汪仁送回超市,帶著鬱晴出來獵殺變異喪屍的時候。
渝城中央區,奧體中心。
往日寬敞明亮的體育館已然不複存在,在這裏拔地而起的,是一座由血肉和鋼鐵堆砌而成的可怖要塞。
暗紅色的菌毯上,聳立著像是史前巨獸肋骨般的巨大慘白支架,它們作為承重的部分,支撐起中間恐怖血腥的變異組織。
以及那些金屬質地長管形狀的,用人類科技製造而出的高精度炮管。
它們幾乎無處不在,像是科幻電影裏軍事要塞外麵的鋼鐵武裝一樣,幾乎遍布整個體育館的血肉外牆。
但果然最多的還是血肉。
那是盤積如山的充滿爆炸性力量的筋肉觸手,是充滿力量的不斷鼓動著的血管和腸道網絡,也是擁有諸如製造、運輸和代謝功能的充滿腥臭味的內髒。
這裏就是蘇懷雅的老巢,一個猶如血腥地獄一般的恐怖堡壘。
城堡中心的足球場早已不複存在,變成了由無數血池組成的血腥殿堂。
穹頂是被血肉組織完全封閉了的,看不見一絲月光。
隻有某種變異的照明器官,發出猩紅色的光線照亮大殿。
大殿的上方是一個由無數枯骨堆砌而成的血腥王座,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王座後麵的牆壁上依稀還有一些廣播室的痕跡。
在王座之下,此時正跪著一眾葉澤的熟人,有像是山一般高大健碩的初代魔屍和兩個二代魔屍,還有關智琅和衛東辰,以及之前被葉澤喂過毒藥的空間能力者,氣質邪魅的青年。
不過這個青年現在卻非人類的樣貌,而是像喪屍一樣膚色慘白,口齒血紅,他的特色是臉上有幾道灰黑的裂痕,就像是破碎的鋼化玻璃一樣,十分詭異。
幾人單膝跪地,等了好幾分鍾,王座之上依舊空無一人,性格有些散漫的衛東辰受不了了,聲對旁邊的關智琅搭話。
“琅哥,你這三更半夜的,蘇魔帝突然召集我們,是何原因?”
“我怎麼知道,靜靜等著就是。”
關智琅此時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之前的凶狠和淩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絕望的麻木。
他跟衛東辰完全不一樣,從權力的至高點摔下來,那落地的衝擊力將他近乎擊垮。
衛東辰不屑地輕笑一聲,要不是旁邊隻有關智琅一個人類,他才不會跟這個輕易就被挫折擊垮的家夥話呢。
“我看,肯定是因為出了什麼事。”
“不清楚。”
聽見他們的對話,跪在最前麵的初代魔屍語氣翁然地道:“別猜了,兩個卑微的血奴,尊後陛下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吩咐。”
“嗯?”
衛東辰眼珠一轉,並沒有再問,因為他知道這裏有人比他更著急。
“沒有特別的吩咐,那是因為什麼?”
果然,邪魅青年開口了。
“因為什麼,你馬上就知道了,棋子。”
衛東辰有些意外,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家夥竟然被這些魔屍稱作‘棋子’。
之前不是叫薑什麼廣來著嗎?
“真期待啊。”
邪魅青年——棋子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尊後陛下待會兒會跟我們什麼呢?”
衛東辰稍微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是真的一臉期待,還是最狂熱的那種,頓時有些搞不清楚他的路數。
這家夥之前是被關智琅暗算才變成喪屍的,難道對他一點怨恨都沒有嗎?
還是變成喪屍之後,想法跟人類時候相比會發生非常巨大的改變?
不過他們之間的恩怨衛東辰也不怎麼關心,他現在隻希望待會兒蘇魔帝別給他們出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