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永年所率領的三國聯軍不慌不急的向草原北部深入,距離收購小隊發現其蹤跡已過去一夜。這一夜聯軍紮營休息,一點兒也不著急。
然而這一夜,在阿闥婆部的營地中很不平靜,營地內四處慌亂。下達向東撤退的命令後,整個阿闥婆部動起來了,人聲和家畜聲充斥著整個營地。許多族人不理解上麵的命令,熱血男兒的請戰聲絡繹不絕出現在各位首領帳外。
各首領們不僅要安排撤退事宜,同時還要撫慰這些激進的熱血男兒,可謂是忙的昏天黑地。首領們耐著性子給這些人做工作,能理解的當然是好,不能理解的也隻有強製帶走。放到日後在慢慢做這些人的工作,現在他們是刻不容緩,爭分奪秒。
阿闥婆部的族人們被要求帶上重要物資輕裝上陣,家畜馬匹這些是極為重要的,沒人會落下,然後就是些值錢的玩意,生活用品隻帶上自己需要的。
盡管一切從簡了,物資還是一大堆,有些富貴人戶東西更是好幾大車。從這一刻起,阿闥婆部的每一位成年男子都是戰士,都被分配了武器。
從入夜開始,阿闥婆部就開始了轉移,他們不敢點火把照明,隻能借著月色看路。幸好他們對這片草原無比熟悉,夜行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次日天明,鎮武侯齊永年所率的三國聯軍在用過早飯後才開拔。聯軍所派出去的探子在中午時分趕回來報告,副將曹文耀接到消息後緊急向主將彙報:“將軍,探子回報,在我們東北方向發現大量人馬向東移動,應該是北地的夷人,畏懼咱們要逃跑了。”
“嗯,跑了也好,省得我們在這瞎跑。”
“將軍您的意思是讓他們給咱們帶路,去他們老巢?”曹文耀也不蠢,聽明白了鎮武侯的意思,“將軍,可是那支夷人有三四萬人,若讓他們去彙合了,恐怕......”
鎮武侯齊永年眉頭一皺,他雖然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可曹文耀所擔心的也確實是個問題,放任是數萬人去彙合,特別是其中的戰力,多多少少有點麻煩。鎮武侯頭一抬對曹文耀說道:“三四萬人的部落,應該也有個萬人左右的戰力吧!這樣,你讓那倆個小子各率他們本部兵馬五千去幹擾幹擾,那些夷人為了保護族人一定會放出點人馬去攔截的。告訴那倆小子,多耗幾次,也別咬的太死,消耗他們戰力即可。”
“是,將軍。”
曹文耀領命而去,對鎮武侯的安排他也看出了一些深意。心中很是佩服鎮武侯,此安排既能考驗大駱國和虢國的戰力,又能消耗夷人的戰力,一舉兩得。
齊永年安排一萬騎兵去追擊,正好能起到分散對方兵力的目的,若派得少了怕是要被吞掉,若派多了,一不小心把阿闥婆部滅了,反而沒什麼樂趣了,也不能順藤摸瓜,找到北夷的主力。在這場戰爭中,齊永年是抱著享受的心情來的,他樂意看見對方被一步步蠶食的樣子,而且還能保證己方兵力不會受到大的損失。
齊永年是武將不假,性子也直爽。也許一般人覺得武將沒有什麼樂趣可言,但是對有些武將來說,戰爭也是一門藝術,當你把正常戰爭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之時,那種感覺妙不可言。
在阿闥婆部東遷的這段時間,不僅烏達罕頻繁向東夷送報,就連艾勒和辛格爾也多次通過天啟教專門的渠道向總壇送達消息。
信使晝夜不停,馬都跑死了幾匹,終於第一波信使在次日的下午抵達了豐臨城,此時已將近日落時分,夕陽垂掛於晚霞之中,已隻剩半個日頭。
林天剛剛看完教會分部傳來的消息,就有人闖入了林天所休息的居室。來人正是阿闥婆部的首領也是長老團的首席長老之一的紮魯忽赤,走路帶風,似乎是跑著來的,額頭還有些許汗珠。在這初春時節,氣候還很涼爽,紮魯忽赤額頭帶汗,可想而知其內心的焦急和慌張。
“教主,您一定要救救阿闥婆部啊,求您呢!”
紮魯忽赤這麼一位鐵骨錚錚的漢子,極少表現出謙卑懦弱的樣子,這次眼角都濕潤了,就差給林天跪下了。這確實是紮魯忽赤第一次求人,就連林天派遣大軍去訪問阿闥婆部的時候,以及後來入東夷都從未有過今日的表現。
紮魯忽赤這次是真的慌了、急了,聽聞草原來了一支數萬人的魔鬼,清一色的騎兵部隊,他們是見人就殺,見族就滅,嗜血至極,毫無人性。紮魯忽赤收到這些消息,他是真的不能淡定了,心中全是族人們的身影。唯恐族人碰見這群魔鬼,唯恐族人遭遇不測。
紮魯忽赤再三向林天請求給予援手,林天自然是要給予援手的。可遠水解不了近渴,阿闥婆部離東夷有些至少五六日的路程,即便現在發兵,也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