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隱,你大清早的鬼叫什麼?”杜世攀他們從男生宿舍裏走出來,鍾子柒也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一邊揉眼一邊問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等他們出門以後,立馬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了,“啊啊啊!”鍾子柒立馬發出了殺豬般的尖叫。
杜世攀連連後退,楊鵬飛喘著粗氣想上來扶我,又不敢。
這時餃子她們也出來了,可是在看到門梁上的男屍時,薑含玉一口氣沒上來,就暈了過去。
餃子捂著眼睛,一邊罵不要臉,一邊問我什麼情況。
我的目光落在了趙紅怦的身上,她也擺出了一副害怕的可憐模樣,可如果她真的如此膽,昨晚又哪裏會一個人半夜出門?
好在這會我的情緒終於平緩了一些,沒有一開始那樣的視覺衝擊,終於可以捂著自己的心髒站起來了。
我用洞幽之瞳快速掃了那具屍體一眼,隨即朝鍾子柒喊了一聲:“快過來幫忙!”
一聽幫忙二字,鍾子柒直接裝死暈過去了。
我知道他是裝的,忙過去拽他,可鍾子柒就是死活不願意過來,反而是楊鵬飛學長忍著內心的不適問道:“需要幫什麼忙?”
我告訴他:“幫我把這具男屍給放下來,他這樣吊在上麵,我沒辦法驗屍。”
“驗屍?”一聽這倆字,杜世攀直接就炸了:“丁隱你該不會真把自己當大宋提刑官了吧?我去,你一個孩兒,驗什麼屍。”
杜世攀嘲諷得勾起嘴角,眼裏全是對我的不屑。
我沒理會他,而是朝鍾子柒喊了一聲:“幫我把背包拿過來。”
鍾子柒早就不想在這裏杵著,聽到這話如蒙大赦,立馬溜得沒煙,等回來的時候,把背包扔給了我。
我在背包裏掏出一對膠皮手套,給自己戴上,又將一雙一次性手套遞給楊鵬飛,道:“麻煩會長了。”
我們合力將那具屍體從門梁上解下來,平放在地上。
此刻我終於看清楚那具男屍的模樣,哪怕是麵部也被鐵刷刮去了大量的皮肉,屍體的雙眼圓睜,嘴巴也呈開合狀,仿佛臨死前一直在痛苦求饒。
我靠過去,頓時有股難聞的酒氣刺進鼻子裏。
“這人死得也太慘了吧?”楊鵬飛忍不住道。
我皺著眉繼續過一遍速驗,這具男屍生前好像被滾燙的開水燙過,殘留的皮膚有很嚴重的燙傷,發白腫脹鬆弛。有點類似民間殺豬的時候,用開水燙過一遍,方便去毛的方法。
而後死者又被人以鐵刷樣的凶器生生得刮去了一層皮,導致身上血肉模糊,有些關節結合處,甚至露出了骨頭。
想不到這會就連鍾子柒也站過來了,他用手擋著臉,卻正好露出一雙豆子眼:“我去,凶手跟死者有不共戴的仇恨吧,這人也太……”
還沒等鍾子柒完,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突然靠近,隻見村長拿著鋤頭,後麵還跟了一大堆的村民。
一看到地上躺著的那具屍體,村長老婆一個沒忍住,直接彎腰吐了起來。
村長到底是年紀大,膽子也大,他揮著鋤頭問我:“年輕,你幹的?”
我連忙擺手。
餃子也終於幫我了一句話:“村長,你看他瘦胳膊瘦腿的,能幹的出這種事?”
村長望著地上血肉模糊的男屍又看看我,問道:“那這是什麼情況?”
我隻好停下手,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這時趙紅怦張嘴就罵:“丁隱,你自己出來溜達,幹嘛誣陷我?大半夜的,我出來幹什麼啊我。”
“對!丁隱,紅怦生膽,怎麼可能大半夜出門。”杜世攀身為趙紅怦的男朋友自然是站在她那邊。
我老實交代:“我隻是複述昨晚發生的情況而已,至於趙姐為什麼要出去,這我不知道。”
“丁隱!”杜世攀著了急,臉紅脖子粗的就要上來找我打架,卻被鍾子柒攔住:“你幹什麼?有我在,別想碰我家隱子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