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張九麟,不由得出了神。
此人跟宋陽是至交好友,又精通中醫學,佛道辯論一人說服了數十位居士……現在就連武功都驚世駭俗。
他簡直太出乎出乎我的意料了!
看待任何事,我們當局者迷,他卻次次旁觀者清。
張九麟,張九麟到底是什麼身份,他的背後又隱藏著什麼秘密?
“怎麼不喜歡喝茶?”
張九麟慢悠悠得品著茶,朝我跟白月光的方向瞥了一眼,我們二人齊刷刷得坐下。
張九麟滿意得點了點頭,似乎表示這樣就對了。
他告訴我們:“這是雨前龍井,新摘的,五千塊錢一斤,武宋可真有錢。我都想待著這裏不走了,你們倆也多喝點,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心想,得了,原來他還懂茶道。
沒一會,宋皓月終於用精純的內力壓製住了刀傷,這一次他再沒有了剛才的盛氣淩人,連生氣也不敢了,反而畢恭畢敬得詢問我們是不是有天大的誤會。
“不知是武宋哪位弟子招惹了三位貴客,皓月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張九麟哈哈大笑,問他難道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宋皓月搖頭:“不知。”
白月光冷笑了一聲:“不知道的話,剛才還要對我下死手,哼,還真是死鴨子嘴硬。”
這話其實是有些冒犯了。
按照宋皓月的脾氣估計已經要翻臉,不過世道就是這樣,你強了,對方畢恭畢敬,你弱了,對方立馬拿你開刀。
宋皓月根本不敢在張九麟麵前喘一口大氣,隻能恭恭敬敬得問張九麟,到底想怎麼樣。
張九麟又飲了一杯茶,莞爾笑道:“我不是說了,我是來問罪的,找你們族長問罪。”
宋皓月麵露為難,告訴我們:“老祖宗在密室裏閉關修煉,沒人敢去打擾。再說了,密室的鎖隻有老祖宗一人能開,我們就算想冒犯,也開不了啊。”
張九麟冷笑一聲,嚇得侍女雙手一抖。
宋皓月也低著頭,不敢亂動。
張九麟沉聲道:“那我就等她出來。我隻等她半日,哪怕多一分鍾一秒鍾,我也會將密室直接炸開!”
話音剛落,‘轟’的一聲,宅院裏的牆壁寸寸裂開,無數青磚激射而出。
一道紅色的身影發出一聲清嘯,直衝張九麟的心口而去,但見張九麟甩出茶杯,居然震得對方倒退三步。
那人穩穩落地,甩了一下自己的下擺,厲聲喝道:“放肆!”
侍女跟宋皓月齊齊矮身,向對方行禮:“老祖宗,您終於來了。”
來人正是族長宋鶴亭,她挽著高高的發髻,身著鐵鏽色勁裝漢服,配著白練千褶裙,聽說她是宋陽爺爺那一輩的人物,少說已經六七十歲。
可這個人無論身材還是臉蛋,頂多隻有四十,顯然對方駐顏有術,外貌顯得很年輕。
宋鶴亭瞥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武宋弟子,不禁怒道:“一群廢物,還不退下,難道是我要給你們收屍嗎?”
眼見老族長來了,那群弟子捂著胸口,你攙扶著我,我攙扶著你,勉強支撐這才站立起來。
緊接著宋鶴亭看向了我們。
她手中挺著一柄白蠟長槍,筆直得站在原地,一股肅殺之氣向四周彌漫,顯然是要朝我們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