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弈隻能把桌上的撲克牌清好,又洗了幾下牌,這回發給了高順一個草花K,而他自己則拿到了一張黑桃J。
高順笑了笑道:“一塊錢。”“跟了,加一塊。”程冬弈又發了兩張牌,一張紅桃十,一張方塊三,又是高順叫牌。
“兩塊錢。”高順似乎很享受這種小注玩法,說實話最近幾十年他還從沒玩過三位數以下的賭注。
“跟了,加五塊……”程冬弈拿了個三條,而高順是兩對。
兩人各贏了兩把,最後一把開始,程冬弈很快發完了兩手牌,他的麵牌紅桃K,高順麵牌黑桃三。
“最後一把不如叫多些,五塊。”程冬弈連底牌也沒看,不過他看到了對方的底牌,紅桃二。
高順淡然一笑道:“五塊就五塊,動作要加快。”
唰唰各發了三張牌,說來也怪他居然拿到了三張K,加上底牌也是張黑桃K,組成了四條,除了同花順外這牌已經算很大了。
高順的牌麵黑桃A三四五,很唬人的一手牌,可惜底牌是紅桃二,怎麼湊也隻是個順子。
“老前輩,我梭哈!”程冬弈信心滿滿的喊道,這一把無疑是贏定了。
高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道:“你確定?”程冬弈笑著一點頭:“當然,四條沒理由不梭的。”說完直接把底牌一翻,黑桃K。
“很不錯,就是翻牌急了點。”高順淡然一笑,輕輕向桌上的撲克牌吹了口氣,四張麵牌呼一下翻了過去,很顯然他認輸了。
形同兒戲的牌局最終在程冬弈三次勝出中結束,高順從頭至尾都沒碰過桌上的撲克牌,就好像在欣賞一場獨角戲,還看得津津有味。
高順從懷裏摸出一本線裝小冊子放在桌上,不看也知道那上麵記載的就是他剛才所說的點穴功夫了。
“長江後浪推前浪,反正前浪遲早都會被拍死在沙灘上,倒不如給後浪開辟條路徑。”
程冬弈一聽這話心中感慨,高人就是高人,瞧瞧這境界,普通人混多少年也達不到。
“老爺子,您送籌碼來的目的是想讓我和血手賭魔之子對賭吧?其實沒必要繞這麼大個彎子。”
程冬弈舉一反三,既然狄逆是高順的化名,那麼他不可能是血手賭魔,剩下的就隻有吳子墨,這家夥明顯也在玩諧音加排序的遊戲,吳子墨,不就是吾魔子,如果程冬弈猜得不錯的話,吳子墨就是當年血手賭魔身旁帶著的小孩,他的親兒子。
“好聰明的小子,老夫的確有這層意思,不過我也不希望你們傷他性命,能給我大師兄留下一條血脈。”
高順神情一黯,悠悠然道出了一件不為人知的往事。
賭術,又稱之為千術,或者詭道。古往今來精於此道者不勝枚舉,千術包羅萬象,大到行兵布陣小到市井謀財,均有千術運用在內。
春秋戰國時期最出名的千術大師鬼穀子王禪門下張儀、蘇秦、孫臏、龐涓、毛遂、徐福……無一不是定國安邦之大才,留下無數膾炙人口的傳說。他們都有一個鮮為人知的門派,千門。千門中人長於持身養性和縱橫術、精通兵法、武術、奇門八卦、賭術不過是千門中諸多術數中的一種。
數千年數月沉浮,千門漸漸淡出了曆史舞台,但卻一直流傳了下來,傳到民國時期正統千門隻剩下不足十人,其中就有一對感情極好的師兄弟,高順和吳敖。適逢亂世,戰火紛飛,師兄弟在戰亂中失散了,一別就是數十載。
當年的一起摸爬滾打的孩童都已過不惑之年,高順憑借一身超絕的千術高順博下了赫赫聲名和驚人的財富,可惜多方尋找卻始終沒有師兄吳敖的消息,直到二十年前血手賭魔肆虐澳城賭場,高順從已知的消息中推斷出此人有可能就是師兄吳敖。
當高順心急如焚趕來澳城時,血手賭魔在留下驚天血案之後再次銷聲匿跡。高順多番尋找之下,終於在離血手賭魔約定幾位賭場老板交付買命黃金地點不足一裏的小漁村旁發現了一座簡陋的墓碑,上麵寫著父吳敖之墓,不孝子:吳子墨立。
吳敖死了,他還留有一個叫吳子墨的兒子。故人已逝,悲痛萬分的高順派人將師兄的墳墓重新修葺,然後開始讓人在附近找尋吳子墨的蹤跡,一晃數月無果,高順隻能無奈的選擇放棄。
而是載光陰似箭,昔日廉頗老矣。時至今日,血手賭魔卷土重來的消息如雷霆般震動了老賭王沉寂的心,他多方打探之下得知有一位叫做吳子墨的年輕人參加了本次賭王大賽,然而賭場方麵為了對付血手賭魔請來了一批來自國內的神秘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