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齊刷刷一點頭,臉上好像繃著塊牛排,程冬弈訕然一笑,頗有種熱臉貼了冷腚子的感覺。
直升機漿翼轉動,帶著四人盤旋升空,可憐的程冬弈居然又暈機了,昏昏沉沉靠在座椅上睡了過去,什麼世道,地境武者一樣暈機……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昏昏沉沉的程冬弈被搖醒時飛機已經降落在了一座大山腳下的平地上,不遠處的山體被機械掏去了一塊,成了個斜陡坡,整座礦山被挖掘成了幾個宛如立體積木般的梯狀高台,一條條竹木連成的板橋連接在高台之間,上麵還有數台名為‘怪手’的挖石機不斷工作著。
一塊塊石料從千瘡百孔的山體上被掘出,戴草帽打赤膊的礦工們將掘出的石料進行挑選分類,挑選好的毛料分堆擺放,然後被運送下來,裝車送走……
礦山上不是還會傳出隆隆轟鳴,那是礦工們用炸藥將蘊含著毛料的山丘炸鬆,以便於‘怪手’進行挖掘。
用滿目蒼夷來形容眼前的礦上最恰當不過,人類正瘋狂索取大自然孕育了億萬年的天然寶藏,隻是為了換取一些花花綠綠的錢幣。屹立了不知多歲月的大山因為它的內在美被一點點蠶食殆盡,最終將化作一抔渣土。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類對自然界的傷害與索取,永遠多過他們所奉獻的。或許某一天,這種美麗的石頭將被采挖殆盡,連同它們一起逝去的還有數座曾孕育了千萬生靈的巍峨大山。
程冬弈跳下飛機抬頭望著眼前百孔千創的大山,不知為什麼他竟有些後悔了,暗歎道,如果幫郭桑昆找到了新礦脈,會不會又多了這樣一座大山呢?
“愣什麼,走了,今天就在礦上湊合一晚,明早進山。”郭桑昆背著個超大號雙肩包,反手從包裏抽出一條香煙遞給了程冬弈。
“呃!還是中華的。”程冬弈接過煙一掂,拆開一包叼一支在嘴上,剛點上煙抽了兩口,迎麵駛來一台敞篷越野吉普。
郭桑昆先一步跳上了後座,程冬弈和雙胞胎兄弟倆也擠了上去,不知道是哥還是弟對煙味似乎有些敏感,硬著嗓子用生澀的普通話說到:“把煙熄掉。”
程冬弈眉頭一皺,心頭暗罵,這家夥吃了生狗屎麼?說話怎麼這幅德行!嘴上說道:“老子抽煙幹你毛事,聞著不爽你可以下車走路。”
雇傭兵怎麼了?雙胞胎就牛嗎?程冬弈根本不待見這倆家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像這種傲氣十足的貨就活該步行。
雙胞胎中的另一個脾氣似乎也不太好,臉頰上的線肉一抽,冷冰冰的說道:“不要以為你是桑昆的朋友我就不敢教訓你了,三秒後不丟掉煙我就把你從車上丟下去。”
“哈哈!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怎麼把我丟出去。”程冬弈朗聲大笑,好像阿布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高興。
郭桑昆這會才發現雙胞胎居然和程冬弈杠上了,沉著臉說了幾句甸語,雙胞胎兄弟倆頓時安靜下來,從他們臉上不屑的表情不難看出,這兩家夥根本瞧不起程冬弈,或許是把他當成了賭石專家之類。
程冬弈懶得和他們較真,靠在座椅上自顧自的抽煙,帕敢礦區的路況的確很差,車子開在路上跟個電椅似的,震得人前俯後仰的,沿著泥石路開了十分鍾,遠離了礦區的喧囂,車子駛進了一片滿是空底竹樓的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