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麵具的程冬弈在工廠內兜了大半圈,拍的東西也基本齊了,工廠內的人好像已經習慣了易誌彥在其中兜兜轉轉,除了點頭打招呼外也沒人會停下手中的工作。

程冬弈準備兜齊一圈原路返回,就在他路過一間掛著‘閑人免入’牌子的辦公室門前時,大門傳出一聲輕響打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西裝男人欠身朝他鞠了一躬,沉聲說道:“易先生,井上君有請。”

程冬弈略一猶豫,快步走進了辦公室大門,已經有一個黑西裝男人準備好了木屐,換了鞋目光掃視周遭,整個辦公室的格局盡收眼底。

井上四郎坐在一張矮桌旁,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他身後兩肩位置還站著兩個和服女人,因兩國文化差異太大的關係,讓人一眼見到就感覺瘮得慌。

“易君,請過來坐。”井上四郎擺手隨意做了個請的動作,左手邊的和服女人躬身挪著碎步上前開始清杯倒茶。

程冬弈為了不暴露目標隻能上前坐到了矮桌旁,他顯得有些木訥,端起麵前的木頭杯子仰頭一口喝幹,把杯子放回了桌麵上。

井上四郎眉頭皺了皺道:“易君,這是靜岡最好的茶,您這樣喝是不對的。”

程冬弈麵無表情的望著井上四郎,低聲說道:“在我看來喝茶就是為了解渴的,也品不出什麼味道,見笑了。”他故意擺出一副不懂茶道的姿態,為的就是讓眼前的家夥盡快讓自己離開。

井上四郎微微一笑道:“很特別,對於一個口渴的人來說不管什麼茶都是用來解渴的,得不到的東西才是心裏一直想要的,就像配方。”

“配方?”程冬弈心頭一動,雙眼閃出兩點異樣的光彩,瞧這家夥得瑟的樣兒想來那個什麼配方是很重要的東西,如果能拿到手比什麼證據都強。

井上四郎眯眼望著程冬弈,不緊不慢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低聲說道:“易君,你應該知道這種假藥除了用我的配方誰也不可能配製出來,上次我說找個適當的機會把配方交給你,今天就是個不錯的機會。”

程冬弈點頭道:“我也覺得今天機會不錯,不知道現在配方在哪裏?”

井上四郎得意洋洋的舉著茶杯晃蕩,並沒有感覺到對方話中的不妥,在他看來這種急切態度才是最正常的,他抬手對身後的女人揮了揮,讓女人再給程冬弈添上一杯茶,不緊不慢的說道:“配方我已經準備好了,請喝茶!”

程冬弈端起茶杯又是一飲而盡,把茶杯放下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配方在哪裏了吧?”

井上四郎抬手輕拍了兩記,一名黑西裝捧著一瓶盆景貓走了過來,他把東西放在桌上往後退了兩步,抱著膀子淡淡的望著程冬弈,瓶子就擺在他觸手可及的位置。

程冬弈望著桌上的盆景貓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這東西我有一瓶,不好養。”

井上四郎放下茶杯,伸手拿起桌上的盆景貓晃動了兩下,瓶中閉眼的小貓睜開了眼,證明它還是活物,一條被禁錮在瓶中的可憐生命。

“易君,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我送你的盆景呢?”井上四郎雙眼望著瓶中的小貓,好像在等待程冬弈的回答,故意不提關於配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