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趣談便成為趣談好了,又不是真的,想必,雲誡大師海量,不會在意的。”
餘昭然微微一笑,敲了敲牛頭妖的腦袋,麵色一冷,嗬斥道:“說!”
牛頭妖怒聲道:“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若有半分假,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哈哈,有意思。”
餘昭然雙手叉腰,對業元大師笑道,“別這麼凶神惡煞的,嚇唬誰呢?閃開一些,這牛妖是我鎮住的,豈會讓你搶殺?趕緊的,一邊去。”
業元大師微微咬牙,稍稍退開了一些。
一位年輕和尚走出,朝餘昭然施了一個佛禮,沉聲道:“這位施主,我們雲誡師祖慈悲為懷,早年便行走天下,救苦救難,積累了無數功德,豈能因為此惡牛的一番編排,發個不痛不癢的毒誓,便信以為真呢?”
“對啊!這簡直是對雲誡師祖的一種莫大羞辱!”
“惡牛可恨,竟然向雲誡師祖潑髒水!”
“現在就該讓此牛不得好死!”
和尚們義憤填膺的,感染了眾人,一些人動容,開始幫腔雲誡大師,對牛頭妖一陣口誅筆伐。
“嘿……嘿嘿嘿……”牛頭妖忽然一陣大笑,狀若瘋癲,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業元大師怒斥道:“你笑什麼?!”
牛頭妖繼續大笑,牛蹄踏了踏地麵,滿臉苦澀道:“你們……哈哈……都被騙了……哈哈……”
“……我就是雲誡點化的,他這叫養寇自重了吧,哈哈……他點化我,得了功德,然後斬斷因果,又以身外化身點撥我,教唆我收攏妖怪,令妖怪行惡,他則除魔衛道,佛法精進……功德加身,哈哈……災年爆發,天運寺承載不了難民,他又不得不救,為了功德,為了名聲,當然是掏空家底也要救!”
眾人聽到這裏,已經頭皮發麻,瞠目結舌,雲誡大師的信眾不斷搖頭,不敢相信,簡直是信仰崩塌,天崩地裂。
“不……不可能!貧僧不信!不可能!”
業元咆哮一聲,舉著禪杖,怒目圓睜,吼道,“欺人太甚!汙蔑師祖,罪該萬死!”
老和尚暴怒,狀若癲狂,舉著禪杖向牛頭妖暴打而去,要砸破了牛頭妖的腦門。
餘昭然一腳踹去,業元悶哼一聲,滾了出去。
和尚們大驚失色,紛紛舉起兵器,怒視餘昭然,隨時準備動手,一副英勇無畏的姿態。
餘昭然微笑道:“怎麼?跟妖怪鬥就怕得要死,跑得飛快,跟我鬥,就拚命?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跟什麼雲誡,是一夥的啊。”
“胡說八道!”
一位年輕和尚義憤填膺道,“雲誡師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他是大慈大悲的佛陀,寧願自己受苦受難,也不願旁人受苦,誰讓雲誡師祖受辱,我等豈能不拚命?”
“正是如此!”
又一位和尚走出,豎掌於胸前,一臉正義,凜然道,“這等無稽之談!簡直笑話!施主也莫說我等不為百姓拚命,此惡牛強大,拚命,唯白死爾!自然是留著有用之軀,尋找機會,救下百姓,延續血脈……”
“真聒噪。”
餘昭然念頭一動,搶掠天地之力,鎮住這群和尚,一個個動彈不得,開不了口,駭然看向餘昭然。
業元大師瞪圓了雙眼,這是什麼神通?莫非此人年紀輕輕,平平無奇,卻是道意境強者?
仔細想想,也對,牛頭妖已經是金丹圓滿了,而且戰力卓絕,這都被此子鎮壓,痛哭流涕,顯然是將牛頭妖打慘了。
從這邊發生異變開始,到收到消息趕來,才過去一刻鍾左右,牛頭妖為首的一窩凶悍妖怪就完了,可想而知。
業元大師在天運寺經營日久,跟一些妖靈混得比較好,一旦這邊有大動作,他就能很快收到消息。
他計劃過幾次救人,都以失敗告終,牛頭妖有幾次追殺他們的機會,卻都適可而止,放棄了,他們以為是牛頭妖敬畏神佛,不敢亂殺和尚……如今細想,難道真是因為雲誡師祖?這個結果,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