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朽之地北部,一座自東向西貫穿衛國南部,高約二十幾米的巨大城牆正處於收工階段。
而巨人追到城牆附近後,並沒有對城牆進行攻擊,反倒是不明原因的匆匆撤走了。
“秀兒,你咋過來了。”無天生此刻正站在城牆上,看著遠去的巨人,向李秀兒問道。
“我不過來,難不成看你去死。”李秀兒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尾熊呢?”
“在長官村,俺正要去接她。”無天生撓了撓腦袋說道。
“無天生!”李秀兒聞言氣的瞪圓了雙目。
無天生乖乖的將腦袋遞了過來,李秀兒便是一巴掌打在了無天生的腦袋上,怒道“那還不趕緊走。”
於是,二人騎上了李秀兒的白熊匆匆向夏國趕去。
“二哥,大哥這輩子也就挨過嫂子的打吧。”無天歌背著百斤重的沙子看向遠去的無天生和李秀兒,向同樣背著沙子的無天行說道。
“幹你的活。”無天行將自己肩上的沙子扔到無天歌的背上,壓得無天歌呲牙咧嘴。
“不過這日子是越來越有盼頭了。”無天行直起了腰望向無數在奔走忙活著的衛國百姓,繼續說道“這仗打的也有勁了。”
夏國的都城遠京城位於夏國北部,三位道長和蘇浩然經過十多天的路程,終於是望見了遠京城的城牆。
遠京城的城牆雖沒有枯朽之地北部城牆那麼高,卻也有十數米之高了,城牆的中央刻著遠京二字,城牆下城門處流水般的人群正排著隊等著進入遠京城。
“讓一下讓一下。”一隊騎著高頭大馬的官兵從官道上疾馳而過,差點撞上了正在行進的李知道等人。
李知道一把拽回想要上前理論的蘇浩然,說道“如此著急,多半是有要緊的事,不要多生事端。”
“小生不生氣不生氣。”蘇浩然搖著腦袋念叨道。
官兵越過排隊的人群直接進入了遠京城,隨後更是朝著皇宮方向疾馳而去,沒有絲毫停歇。
“報!”帶頭的官兵在皇宮門口下了馬,在侍衛的帶領下一路到了大殿上。
“報,燕國西部有大量陰兵出現,暫被阻擋在原地。”帶頭官兵跪在大殿內,向著夏國皇帝彙報道。
“陰兵?”夏國皇帝聞言皺眉道。
十多天前,酆都城邊,善德跟隨鬼王一同上了擺渡船,沿著大江而下。
“何為鬼?”站在搖晃的擺渡船上,鬼王開口問道。
“小僧以為,人死後神識離體,便為鬼。”善德答道。
“那剛才在酆都城內,匆匆行走的鬼物,你為何說沒有神識。”鬼王繼續問道。
“還請施主解惑。”善德雙手合十行佛禮道。
“佛教可有前世投胎一說。”鬼王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若有,前世的你,今世的你甚至來世的你,可都是你?又或者有何相同?”
“神識相同。”善德答道。
“今世的你沒有前世的記憶,來世的你沒有今世的記憶,可還是你?”鬼王嗤笑道“還請小和尚你給我解解惑?”
“小僧暫時回答不了施主的問題。”善德誠實地回答道。
“若執著於當世的記憶,便不能重入輪回,隻能以這鬼物之身在這虛無之地飄蕩,甚至連這鬼物之身都終有盡時。”鬼王繼續說道“你說這長生我想不想要。”
善德剛想開口說話,擺渡船卻咚的一聲撞到了什麼東西,借著昏暗的漁燈望去,竟是兩扇高不知幾尺,一望無邊的大門。大門上有兩隻詭異的獸頭,獸頭中各自吐出了一個門環。
“到了。”擺渡的老人咧嘴笑道。
鬼王點了點頭,伸手在空中虛推,兩扇大門竟是緩緩地被推開來。
大門後仍是一片漆黑,隻有空中漂浮的點點大紅燈籠,勉強照亮一小方,可以看到大江卻是止於此處,門後落腳處便是堅硬的土地。
鬼王率先向門內走去,善德緊隨其後。
不多時,又是一條大江橫在二人麵前。
“此處便是你們常說的黃泉了。”鬼王說著又指向不遠處的小木橋說道“所謂的奈何橋。”
“至於孟婆湯,是沒有的。”鬼王帶著善德走過了奈何橋,繼續說道“若是想投胎的,來這裏自然就沒有了記憶,不需要喝什麼湯。不想投胎的,大多都在酆都等死了。”
“不過三生石,卻是有的。”鬼王一揮衣袖,一塊閃著悠悠青光的一人高的石頭正坐落在不遠處。
“小和尚你可想看上一看?”鬼王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確實有些好奇自己的前世,便借施主三生石觀上一觀。”善德說話間走到了三生石前。
三生石猶如一麵鏡子一般將善德溫和的臉的映照了出來,但很快善德的臉便扭曲開來,一幅幅畫麵開始出現。
“這是。”隨著畫麵的不斷出現,善德臉卻漸漸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