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李毅突然說了一句。
“兄弟們，你們都睡了嗎？”
“班長，你幹嘛？”成宇語氣中有了抱怨，“你自己讓我們安靜，等靜了，結果你TM自己說話。”
“抱歉，抱歉。”李毅先道歉了。
“就是想起來了，心理TMD別扭，哎，老吳，你哥真的要聽一個月的課啊？”
“嗯，真的，至少。”吳尚回答道，“他沒教學經驗，學校招他是出於無奈，再說了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講得不行，反省呢。”
“我去！他坐後麵，我脊背發涼，壓力太大了。”李毅抱怨了一句，“而且老實說，我沒覺得快啊。”
“班長，我跟你說啊，我可是咱們寢數學最拿不出手的。”嶽亮冷笑了一聲，“我TMD也沒覺得快。”
“可能咱們寢室整體水平高。”陳奎圓場。
“並沒有，陳阿，老實說，嶽亮那數學咱們班，末流。”沈成一點麵子也沒給嶽亮。
“老沈，給點麵子啊。”
“兄弟們，我哥講的真的不快嗎？”
“根本不是快的事，真的不快。”嶽亮給吳尚解釋道，“他最大的問題是講題跳步驟，提醒他就行，剛開始確實都不好意思，現在混熟了，沒問題，都能跟上。”
“這個事我怎麼想怎麼別扭。”
“這有什麼的，班長，哪別扭了？”柳川問道。
“說不清。其實小吳老師講慢點也行。就是這事，不知道怎麼得，不舒服。”李毅說道，然後問道，“吳尚，那人是誰了，我私底下問了，大家都沒覺得快。”
“嗬嗬，班長，你這個不舒服，可以理解。”沈成冷笑了一聲，然後一語道破。
“你不舒服的原因是咱們都被一隻會叫的異鳥代表了。”
“老沈，你說到點上了。”李毅表示了讚同，“是有點這個意思。說實話，這種事以前也不是沒遇到過，根本沒介意過，但是這次不知道怎麼就介意了。”
“班長，這事我以前也遇到過，我也沒介意。我這麼認為的，以前不介意，是因為站不到老師的立場上。老吳的哥哥更像咱們的哥們，咱們的哥們因為一個人搞特殊加班了，心理怎麼都有點不舒服。”成宇說道。
“有點道理。”柳川表示了讚同，“吳尚，說實話，你哥有點小題大做了。我感覺，大部分老師對這種特殊學生的意見，沒搭理過。”
“柳川，你說的很對。”成宇表示了讚同。
“我有個親戚是個老師，跟我家近，他有次喝酒說過這個事，我聽到了，他這麼說的，說孔聖人那種因材施教不適合現代教育。班級教育就要狠下心舍棄少數人，讓他們自己想辦法，要照顧大多數。”
“這話我得原樣轉達一下。”吳尚在心裏記起了筆記。
“說真的，老吳，你哥也太TM的敏感了。”
“老陳，怎麼說呢。”吳尚思考了一會兒，“這麼說吧，他凡事第一時間先檢討自己。”
吳尚心裏明白青年這麼做的原因。他不理解，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行動是否符合常理，下意識地認為是自己的錯，優先檢討自己。他是個病人，他清楚這點。
“這tmd聖人啊。”嶽亮戲謔道。
“我哥他啊，哼，穿著聖人的衣。”
幾人又靜了，吳尚安靜了好久了之後，又一次問道。
“沈成，你說身著聖衣，一定是聖者嗎？”
“是。”沈成沒有絲毫猶豫。
“不管聖衣之下是什麼？”
“隻要聖衣不掉，不管之下是什麼，都是神聖。”
“如果脫掉聖衣這件事不出於自願呢？”
“你這問題問住我了。”許久，沈成說道。
“這麼說吧，神聖這件事就是聖衣賦予的，聖衣掉了，哪怕下麵是個天使，他跟神聖也無緣了。哪怕他不出自自願，不是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