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內張燈結彩,下人們忙忙碌碌,仿佛過節了一般,讓晨星河有些受寵若驚。
“王爺,如此隆重的場麵,讓在下心中有愧啊。”晨星河苦笑道。
“哈哈哈,小兄弟不必如此,你對王兒有大恩,多大的場麵都值得,而且,這並不隻是為你一個人準備的,所以你就安心吧。”長安王聞言笑了起來。
“哦?難不成今天還有貴客臨門?”晨星河環顧四周,在座的人算上長安王和自己在內,也沒超過十個,甚至還有一個空座。
“當然不是,小兄弟是第一次來此,大概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吧。”長安王道。
“還請指教。”
“你看,我們安陽城千年來與世隔絕,除去一些固定的節日外,其實生活都是很平淡的,所以,一旦有外人來做客,對於我們而言就是節日,這也算是一種自娛自樂吧。”
“而且,府內的仆從雖然名義上是仆從,但我們從未視之低下,他們也是要和我們一樣過節的,忙完份內的事,剩下時間便是他們自己的了。”
聞言,晨星河緩緩站起,對著長安王一揖。
“星河,你這是?”瑜正風問道。
“以前,我聽師傅說過很多外麵的事情,這世間大多數人把下人不當人,甚至修為高者,不把人命當命,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修高了天道,卻修沒了人性,可笑至極。”
“縱是凡俗間位高權重者,眼中稍微有些下人的身影,便會被稱為明主,似乎值得以死相報,在我看來,不過是玩弄權術,沽名釣譽罷了。”
“這一揖,我瑜星河發自內心,敬長安王!”晨星河深深一揖到底。
長安王愣了一下,也站起身還了一禮。
“王爺?”這一禮讓晨星河有些不明所以。
“這一禮我不敢當,都是先祖遺訓罷了,而我這一禮,則是為了先生。”
“世人正如先生所言,有好有壞,壞人不一定真壞,好人不一定真好,所行不由心罷了。”
“先生所行由心,卻是真的當得起問心無愧。”
“我瑜鎮遠,卻是問心有愧啊!”
“我愧對先生。”
客廳內全員皆起身,對晨星河默然致意。
眾人坐下後,晨星河沒有問出口,他相信,屆時對方一定會給他一個答案的。
“爹,我來晚啦!”一個活潑的女聲傳來。
晨星河回頭看去,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隻是身上不再是那件綢緞長裙,而是明黃色的羅裙,那是一件郡主的服飾!
“怎麼,才幾個時辰就不認識我啦?”女子俏皮的笑著。
晨星河感覺好亂。縱然是他,也不能一時間接受這麼多訊息。
“姐姐,你們見過?我怎麼不知道?”瑜正風問道。
“當然啦!那時候你還在被爹罰倒立呢,怎麼會知道?”
“罰”倒立?晨星河看著臉色漲紅的瑜正風,忍不住笑出了聲。
怪不得走遍天下也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修煉方式,原來是被罰的啊,那就能理解了,想想也是,安陽城這種地方,怎麼會有如此煞風景之事發生呢?
不過話說回來,瑜婉塵竟是王爺的女兒?不隻是瑜正風和晨星河,就連王爺也一臉的莫名其妙。
“婉塵,你怎麼會認識小兄弟的?”長安王問道。
“爹,您老人家是不是歲數大了,不是您叫我陪星河逛了一天嗎?”瑜婉塵的話讓長安王的麵色大變。
“你是說,今天和小兄弟一起去逛街的是你?”
“對啊,你走的那麼著急,連人都沒看清麼?”
“那就不是我看沒看清的問題,你穿品茹的衣服幹嘛?”
“玩啊,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幹嘛那麼大驚小怪?”
瑜婉塵瞪眼過去,偏偏長安王對這個女兒毫無辦法,隻覺得自己兒女沒一個省油的燈,內心疲憊不已。轉頭瞪了瑜正風一眼,要不是這個小兔崽子犯了錯受罰,今天陪晨星河的就該是他,又怎會鬧出這種烏龍?
瑜正風委屈至極,卻又不敢說什麼,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姐姐。
瑜婉塵坐定後,晚宴正式開始,眾多美食流水一般端上來,幸好每一盤都很小,這才免去了浪費的嫌疑,其中有很多東西是晨星河從未見過的,特別是其中一盤糕點,外表看上去香酥可口,入口後直接化成一股清涼的液體,奇異的反差感讓晨星河感到很是新鮮,忍不住想再吃一塊。
隻是東西都是按照一人一份的分量送上來的,晨星河實在沒有好意思下手。而且接下來的美食讓他應接不暇,很快忘記了這點小插曲。
酒足飯飽後,眾家眷盡數告退,就連瑜正風和瑜婉塵都已離席,場內隻留下了晨星河和長安王兩個人。
喝了一口茶,長安王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