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醒了嗎？”歐陽城衝了進來，把我抱上床。
我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脫力，我這是怎麼了？
“你別亂動，你發燒了，來喝點水。”
我就著他的手咽了幾口水，嗓子終於好受了些，迷茫的看著他，“我發燒了？”
“對，這會兒好多了，餓不餓，想不想吃東西？”
他摸了摸我額頭，又去取了溫度計給我夾在腋下。
我搖搖頭，“不想吃，不餓。”
“那再躺會吧。”歐陽城給我蓋好被子。
我眼皮沉沉的閉上眼睛，眼前一片的紅色，蔡冰撕心裂肺的聲音，傅陽虛偽的臉，傅霖猙獰的臉，包潔呼救的聲音，統統在我的腦海耳旁裏來回飄蕩著。
周身忽然變成紅色，在我的麵前我的頭頂我的腳下旋轉著，那幾個人的臉來回的在我眼前晃動，天空中還飄灑下的黃色的紙錢。
你不得好死！你會遭報應的！
是蔡冰的聲音。
為什麼不救我？為什麼不救我啊？
是包潔的聲音。
我堵上耳朵那聲音還是直往我腦中鑽，就像是從我腦中一遍遍的回蕩著一樣。
“清清，清清醒醒。”歐陽城的聲音放佛從天邊傳來，拉著我從那通紅通紅的場景中拉了出來。
我睜開眼睛，看到歐陽城的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原來那折磨著我的，隻是一個夢嗎，可是那夢，怎麼那麼清晰呢。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在你身邊，別害怕。”
歐陽城重複不斷的安慰著我，良久，我才在他溫柔的聲音中冷靜下來，小聲的啜泣著。
“做惡夢了？”歐陽城問我。
我顫抖著嗯了一聲，“我夢到包潔來找我索命，蔡冰罵我不得好死，她們的聲音直往我腦子裏鑽。”
“沒事了沒事了，你別想太多了，來，我們換個衣服再睡會吧。”
歐陽城一說，我才發現我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的睡衣，這睡衣竟然也濕透了。
喝了一把花花綠綠的藥重新躺回床上，意識再一次的模糊了起來。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媽媽和歐陽城的談話。
“這孩子是不是魔怔了？聽說那蔡冰給她身上撒紙錢來著。”是媽媽溫柔又擔憂的聲音。
“不知道啊，總歸是有些影響的，可能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了吧。”這是歐陽城的聲音。
在他們的談話聲中，我感覺自己漸漸下沉，他們的聲音也在漸漸的遠離我。
“她這個樣子，這件事還是不要跟她說了吧，萬一再讓她受刺激。”
“這也是沒辦法啊，誰知道這事兒會變成這樣啊。”
我很想睜開眼睛坐起來問問，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什麼是我不能知道的呢。
可是我的眼睛像是被用膠水粘起來一樣，怎麼都睜不開。
“年輕輕的，就這麼死了，真是可惜啊。”
朦朧中，我聽到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是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