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待的煎熬隻有王驍歧自己心裏清楚,許意濃在裏麵待了多久他就在外麵走廊焦灼了多久。
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緊盯著亮著的“手術中”三個大字。
兩個時過去了,那燈忽而一滅,他第一個跨步過去。
孩子是被先推出來的,護士告訴他們,“六斤四兩,是個夥子。”
王驍歧看了眼孩子忙問護士,“我愛人呢?”
“因為剛開始生產不順,產婦側切了,所以需要縫合,一會兒就出來了。”
正著,許意濃從裏麵被推了出來。
王驍歧趕緊上前看她,見她滿頭大汗,像虛脫了般,他簡直心如刀絞,一開口嗓子就啞了,“濃濃……”
許意濃看著他也淚流滿麵,那一刻不上來為什麼,就是特別想哭。
王驍歧握著她的手給她拭淚,“你辛苦了。”
她搖搖頭,問著,“寶寶呢?”
正在抱孩子的塗筱檸立刻把寶寶抱過去,放置在許意濃身側,嘴上著,
“寶寶乖,讓你爸爸媽媽好好看看你。”
家夥剛出生,緊閉著眼睛全身都皺巴巴的,一到許意濃身邊就跟心靈感應似地手一動一動揪住了許意濃的頭發。
王驍歧看著母子倆躺在一起的安靜畫麵,眼眶都紅了。
曾經他一度覺得自己已經被這個世界所拋棄,以後隻會孤獨一人,惶惶度日,直到她回來,他重拾了那道光,現在他們擁有了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新生命,從此以後,他又多了一道曙光……
不知是不是男孩兒的緣故,寶寶特別能吃,好在許意濃的母乳多,夠他吃,她現在終於能理解劉爽生娃那會兒為什麼吐槽她兒子吃奶特別虎了。
許意濃家的這個比劉爽家的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特別活潑,一到晚上就生龍活虎,人家寶寶都是喂了奶就睡,她家這個偏偏反著來,越喂越亢奮。
許意濃還沒體驗幾初為人母的喜悅,就要被這個祖宗給折騰奔潰了。
好在王驍歧比較有耐心,家夥鬧騰的時候他就抱著他慢慢來回地走,有時候再逗逗他,每次喂完奶也是他抱著輕輕拍打嗝,他哭鬧不止的時候,王驍歧就飛機抱哄他,他會很快停止哭泣發出哼哼唧唧的嬰兒特有的聲音,好像在跟爸爸互動。
許意濃每次都提醒他,“王驍歧,你老這麼抱著他,別把你兒子給養成了喜歡被抱的習慣,以後一放下來就哭,現在的孩子可壞了。”
王驍歧卻,“反正不抱跟抱他都鬧騰,還不如抱著,能讓他安靜一會兒是一會兒。”再看著她,“你快趁他不鬧的時候多睡會兒,不然等他一餓,你又沒時間闔眼了。”
許意濃隻能按照他的,忙裏偷閑地眯會兒,等出月子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瘦回了原來的體重,身材恢複得賊好,連劉爽都掐著她的蠻腰嘖嘖驚歎,“你是剛生孩子的媽嗎?你是去醫院和月子中心減肥的吧?”
許意濃無奈攤手,“你兒子要是有我兒子那每精神頭的勁,你也能瘦。”
劉爽:“我倒是想呐,沒機會了,唉,現在親家是做不成了,要不你再生個女兒,滿足一下我的心願。”
沒等許意濃回答,王驍歧直言,“我們不生二胎。”
周鄴撞著他胳膊打趣,“哎喲老王,你跟濃哥這基因不生老二,隻生一個可惜了吧?”
王驍歧反撞他一下,“二胎要生你自己生,別拉上我。”
“嘿!你這個老王,搞得是我跟你要生孩子似的。”
兩人像高中一樣鬧騰起來,看得許意濃和劉爽忍俊不禁。
他們都從年少時相識,一起長大,變得成熟,多年後各自組建家庭,有了生命的延續,仍舊保持著最誠摯的友誼,這種感覺既幸福,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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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最終取名叫許瀟遠,寓意永遠瀟灑,無拘無束。
一聽孩子姓許,這可樂壞了老許,簡直老丈人看女婿越來越歡喜,每回隻要來A市就驍歧長,驍歧短的,無形之中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許意濃雖然一如既往對自家老頭無語,但心中也很感動王驍歧為這個家默默做出的一切。
有晚上他回來晚,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先去房裏看她跟兒子。
此時的許瀟遠剛學會走路,一到晚跟個泥鰍一樣鑽到這兒,鑽到那兒,許意濃好不容易哄他睡著,看到房門開了一條縫,知道是他回來了,支起身子“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