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右手抱著酒壇,左手領著捆了玫瑰露的瓶子。
陸鳴珂順手過薔薇醉,桌上拿了杯子,靠著床沿坐在地上。方星學他也坐下,拔開了玫瑰露的塞子。陸鳴珂喊:“!坐下!”床上抓了個大墊子遞給。
方星問:“不也坐?”
陸鳴珂起身把剛開開的玫瑰露到桌上,:“哥的愣是一句話沒聽進去啊?沒幾日這月天癸要來了,坐地上也不墊個?喝冰的也不晾會?”
方星撇撇嘴。
陸鳴珂著嘮叨:“在我這兒要是落下痛經的病,我腦袋都會哥摘下來,能不能考慮一下老師的性?十二崽?”
方星敷衍著說了幾句好,問:“那剛夢見了?”
陸鳴珂了個哈欠,頹廢模樣又爬到了他身上,窗外漏進的月,照映出他的淺笑,:“就夢到點以前的。夢見那時候哥天天揍我,周寰有時候救我有時候不救。要是能去,我還願過天天腦袋褲腰帶的日子。”
方星感到地麵的寒氣,抱著腿問:“薔薇不是沒養死嗎?去幹?”
陸鳴珂猛灌了幾口酒,:“那是因為他們在我邊上啊,要是我那時就死了,也沒那多糟心事。”
方星起身從他床上拿了條薄毯子,順便拍了拍他的肩:“有生當醉飲,借月照華庭。”
陸鳴珂不說話喝酒,方星把自己裹起來下巴抵著膝蓋,那雙冬日栗子般溫暖的眼睛裏,一到痛苦和冰涼。
“老師也不是天嬉皮笑臉的人呐。”喝了半晌酒,陸鳴珂又笑起來,不從哪裏拾來支畫筆,叮叮當當敲著酒壇,嘴裏哼哼唧唧。方星隱約能聽出是唱邊塞的《萬裏春》。
“哈哈哈哈,”他仰頭大笑,“為到我退伍,還是失地未,還是民不聊生啊!周寰!周寰也是個窮苦人啊......我們沒辦法能仗,我們有辦法呢?寰,寰,我不種了,帶我走吧,我們走吧,隨便吧。從前不也這樣?我叫兩聲就來了......”
陸鳴珂轉過身來,一本經對著方星,起初跪得端端,連方星都嚇了一跳,後又像身上的筋抽了似的,垮得軟塌塌的,哭:“十二,老師對不起,沒把仗好,還把哥哥推出去,還有小哥,小哥那小也得去仗......我對不起的就是青梅...青梅啊......高青梅啊我們團的黑無啊......怎辦啊十二,怎辦啊......”
起高青梅和顧紫金,方星的眼圈泛紅,自己一哭起來停不下來,哪裏陸鳴珂也是這樣的主。若是他們兩人,那今夜睡了,哭死得了。比老師腦袋楚的抹了抹眼淚,跑出門去找雙胞胎師兄,他們兩個不功課不畫畫,陸鳴珂留堂幹脆在緋園住下了。
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羽人在空中盤旋了幾圈,沒多久便撤退了。
天空大白,撫漳山大捷。
報信帝都的馬兒飛馳在上。
陸鳴珂翻身下馬,手掌痛得沒了覺,不停地喊周寰,跟撒嬌討糖的小孩無二致。周寰喊得心煩,詹隊本找他有事,奈何陸鳴珂催一樣叫自己的字。他拿著從隨軍大夫那兒來的白布膏藥,著坐在石塊上滿身滿臉血的家夥,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