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司西握住水杯的指尖用力收緊,骨節處微微泛白。
短暫靜默後,自嘲似的笑了一聲。
他什麼都沒說,也讓顏漾體會到他對自己的不信任。
過去的那些任務者們也不乏有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可惜還是缺少了足夠耐心,又或是稍微看見一點成效就得意忘形,以致於露出馬腳徹底
game
over。
顏漾不再繼續討嫌,安靜用餐。
“哎喲,這是誰呀?我差點以為我看錯了呢!”
話語透著直白的不懷好意,顏漾冷眼看過去,正好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她微微笑了:“巧啊,王少爺,看你臉上恢複的還不錯,是不是已經忘記上次被我揍到鼻青臉腫的樣子了?”
“……顏漾!我已經查過你了,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今天的王大虎雖然依舊長得凶神惡煞,但穿著一身正經西裝後看起來像個正常人了,隻是比上回在監獄門口還要囂張。
他直接從一旁沒人坐的桌子處,拉了椅子到他們旁邊坐下:“鳳司西啊鳳司西,沒想到你一個大男人淪落到靠女人養的地步,真是丟我們男人的臉!”
鳳司西輕輕將刀叉握在指尖,目光冰冷:“王大虎,管好你自己,除非你還想像上次一樣。”
他所說的上次是還在監獄裏時。
王大虎這人家裏有幾個臭錢,所以行事尤為囂張,但架不住有惹事生非招上惹不起的人的時候。
他惹不起的人恰好是鳳櫟東。
鳳櫟東沒有收拾王大虎,給了他一條生路,安排他和鳳司西一個牢房,找到機會好生教育鳳司西。
王大虎自然是衝著把鳳司西給搞殘搞廢了去的,隻可惜沒把他給搞殘廢,自己瘸腿瘸了大半年,到現在走路都還是一瘸一拐。
他當然是對鳳司西懷恨在心,但凡能找到對付鳳司西的機會就一定不會放過,今天這不正好冤家路窄了。
“鳳司西,此一時非彼一時,現在我可不會再給你這個機會。”
王大虎陰沉著臉,肆無忌憚地威脅:“還有你的姘頭,我要你們都不好過!”
他說著,還特意提高音量,叫周遭所有還在用餐的客人都能聽見:“你這種在監獄裏關了三年的小白臉,要不是靠著出賣色相,會有女人願意要你?”
“不過也是,她要不眼瞎,怎麼能成你的姘頭呢?說不定今天看上你,明天就去包養另一個小白臉……”
眼中滿含惡意,仿若與鳳司西有血海深仇。
周圍賓客注意到這裏的眼神也變得輕蔑不屑起來,或許他們本就因為鳳司西和顏漾在這裏有些格格不入的打扮而心中鄙夷,此刻正好趁著王大虎的發難暴露真實想法。
還有人低聲嘲諷:“這餐廳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
“是啊,跟這種人在一起用餐,可真是晦氣!”
“好煩呀,搞得我都不想吃了!”
賓客的態度使得王大虎得意洋洋:“鳳司西你還是趕緊滾吧,你這種人隻配吃牢飯,在這裏會讓別人都很沒食欲!”
王大虎猖狂地笑了起來。
隻是他的笑意並沒維持多久,一把泛著銀光的刀叉,在空中劃過一個凜冽弧度,準確無誤插在王大虎麵前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