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我似笑非笑地看著裴瑩瑩,想要知道她該怎麼辦。我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是個人都該聽出我口氣裏對於那倆這總那總的強烈不滿。話裏話外無非就一個意思,請人幫忙,那麼就拿出點兒請人幫忙的態度來,至少得有點兒誠意,哪兒還有請人幫忙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的?
裴瑩瑩似乎早就知道我的不滿來自何處,她笑著喝了一口茶。
然後轉臉看著那個韓總以及曹總助,眼神裏的意思分明是說――二位,你們該登場了。
那兩位稍稍有些尷尬,他們可能以為我反正不過是個江湖小蝦米,斯諾實業能找上我幹這件事,而且是明擺著送錢的買賣,我就應該誠惶誠恐趕緊答應下來,不能帶有半點兒猶豫。看來這些偏安一隅的小資本家們。已經養成了走到哪兒都目空一切的習慣,可是我今兒就是要讓他們碰碰壁,好讓他們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當然,我也不可能用任何剛烈的方式去跟他們對抗,既然他們能夠搬出朱世燦,多少還是要給麵子。
見那二位半晌不開口,我又笑著說,“二位前輩知道石磊曾經在斯諾實業上動過腦筋,卷了點兒錢走,對石磊稍有些芥蒂之心也是正常的。這樣吧。石磊給二位賠個罪,以茶當酒,權敬二位了。”說著,我站起身來。舉舉手裏的杯子,我衷心的希望這倆人這次能很配合的站起來,大家相互給個麵子,往後我也就不想過於難為他們了。
可是這倆貨色實在是太牛了,可能看到我前倨後恭,以為我膽怯了,估摸著心裏正想著,“小蝦米就是小蝦米,還指望你能掀起大浪來?”然後麵色頗有不善地,用兩根手指捏起茶杯。用堪比佛山無影手的速度晃了一下就算是回應我的敬意了,然後勉強在嘴邊沾了一下。
我心裏真的很惱火了,這倆家夥實在有點兒不識抬舉。
與此同時,我也注意到那邊裴瑩瑩的臉色也微微有點兒變了,可能連她都覺得這倆貨過分了。
但是我臉上不露出分毫的不滿,依舊笑著坐下,“嗬嗬,二位前輩這就算是原諒石磊了。”我頓頓,看看桌上的四個人。然後將手裏的茶杯放下,“不過呢,這個忙,石磊幫不了。不是不想幫,是沒有能力幫。之前石磊不過是動用了不到一億的資金,可是那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如果這次我答應幫你們這個忙,那要動用的資金至少超過五個億。你們後續的計劃是抬高賣出還是資金重組我不太清楚,但是無論哪樣,都是我惹不起的官司。”
我這番話說完,那倆家夥的臉色立刻變了。
剛才可能以為我已經接受了,還頗有些得意洋洋地樣子。但是突然聽到我話鋒一轉,意思完全是想要離開的樣子,他們的臉上不禁帶上了幾分怒意。
倒是裴瑩瑩立刻笑著開始打圓場,“石總多慮了,我們哪裏會有什麼後續動作,隻不過遷址之前想要多點兒業績罷了,這種業績又不能讓我們公司自己的人來操作,於是就像麻煩石總了。你也知道的,公司市值更高的話,是會影響公司未來在南京同行之間的地位的,政策方麵也會有所傾斜。”
“還是那句話,為什麼找我?”
裴瑩瑩看了看朱世燦,猶豫了一下,見朱世燦點頭,便說到,“是這樣,其實呢這件事坦率的說找誰做都是做,但是第一,這個人要可靠;第二,這個人的能力要足夠,否則萬一拉莊失敗我們的損失無法估量;第三,你有一家離岸公司……”
聽到這兒,我抬頭看看朱世燦,隻見他略微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我明白了,一定是朱世燦告訴她的。
我笑了笑,“也就是說,其實是你們在照顧我,不是找我幫你們的忙咯?”
這次裴瑩瑩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表情坦然地說,“其實還是你在幫我們的忙,短時間之內,我們根本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唯獨你最為合適。第二第三點都好辦,最關鍵的就是第一條。”
我想了想,既然是朱世燦提供給裴瑩瑩的這些信息,換句話說就是朱世燦希望我來操作這件事。
可是橫想豎想這件事的危險係數都太大,證監會那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雖然我剛剛進入資本運作的這個領域,但是從前也多少聽說了些這方麵的打黑新聞。單獨的莊家行為通常不會受到太大的製裁,畢竟是資本運作的一個方麵。但是如果莊家坐莊的目的是為了配合企業搞小動作,這個事情就玩大發了。
特別是目前斯諾實業這種情況,即將紮駐南京,原本他們的各項動作都會被人所關注。這家公司規模雖然不是特別大,但是畢竟是一家上市公司,一舉一動還是頗為引人注目的。這個時候我在裏邊橫插一杠子。要是查不出來我跟斯諾實業勾結沒有任何問題,若是查出來了,這問題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