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意昏昏沉沉地半睜開眼,鼻腔中全是帶著刺激性的甜腥氣味。
是乙醚。
她再熟悉不過的味道。
她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隻能看到昏暗的燈光下,有人在喝酒,有人在親吻,還有人在交歡,空氣裏全是紙醉金迷的味道。
“謝公子,人醒了嘿!”
南晚意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扯著她的胳膊一路拖拽,將她扔到一個被三四個漂亮年輕女人伺候著的男人跟前,扯著她的頭發,迫使她仰頭。
逆光之下,男人風流的桃花眼微微一縮,繼而唇邊揚起興味昂揚的笑意,嘴唇一開一合。
“蕭靳寒的頭頂可真是閑不住,還真把自己女人送過來了。”
南晚意,雲市最嬌最烈的一朵花,南家的掌上明珠,蕭靳寒的小尾巴,居然真被他棄之如敝履。
看著眼前女人漂亮的臉,謝晉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腮幫子,斜了眼扯著南晚意頭發的公子哥,似笑非笑。
“要不怎麼說你女人緣不好,多嬌一姑娘,太粗暴了。”
那公子哥被看的渾身一抖,立刻放開了南晚意,賠笑:“知道謝公子喜歡漂亮的,一時著急一時著急,不過謝公子,我們半道上把送到其他包間的人給截了,會不會……”
謝晉一腳將他踹遠:“沒膽子就滾,蕭靳寒送給別人玩也是玩,不如送給我玩,這可是南晚意,五年前也是你們攀不起的名媛千金。”
此言一出,南晚意感覺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她本能地向後縮了縮身體,頭卻一陣陣抽痛。
南晚意……是誰。
她忍著頭疼,向謝晉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上下比劃。
——我叫蕭蕭,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人。
是個啞巴?
謝晉眉頭一挑,包廂內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
“謝公子,會不會是弄錯了,五年前那事雖然鬧的挺大的,但南晚意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哪可能是個骨瘦如柴的啞巴?”
謝晉修長漂亮的手指挑起南晚意的下巴,仔仔細細地端詳,然後輕輕放開。
“哦,不是啊,那不就更放開了玩麼。”
“可不,玩的女人多了去了,還是第一次玩這麼漂亮的啞巴!值了值了。”
更何況還長著一張南晚意的臉,這可就更刺激了。
這些公子哥開始動手動腳,謝晉好整以暇地看南晚意的反應。
畢竟裝也裝不了多長時間,他倒想看看這女人多能屈能伸。
誰料半跪在地上的南晚意隻是麻木地抬起頭,毫無血色的臉單薄而又脆弱,蔥白的手指來回比劃。
謝晉一腳踢身旁眼都看直的公子哥:“找個會手語的,都不知道啞巴說什麼。”
會手語的人很快就來了,看著南晚意的動作,如實翻譯。
“回謝公子,她說她會聽話。”
謝晉眯眼,掃過南晚意的臉,薄唇微抿著,剛才尚存著一絲生氣的眼中隻剩下空洞和麻木,像是這種事情再尋常不過,尋常到形成了習慣,形成了本能。
其他公子哥倒是哈哈大笑,其中一個拍著南晚意的臉:“真乖。”
說完,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紅酒倒在地上,笑眯眯地說:“賞你喝。”
南晚意看著眼前那殷紅如血的酒,居然真的彎下腰,匍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