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北的隊員正麵對著兩個消息。
一個是好消息。從亞平寧班霸久文杜思U18青年隊返租回市北的鍾誠,終於趕在了對陣重日附中的第二回合較量之前辦妥了注冊手續。
這意味著,這位市北的不二核心,即將站在高中聯賽的綠茵場上,與隊友們一同麵對強勁對手的做客挑戰!
另一個嘛……不用多說,看看這些小夥子們的滿麵愁容,相信也能猜出幾分。
原來市北的戰略規劃,是打算在回到主場後力爭拿分,從而避開和重日附中硬碰硬的情況,保證自己能拿到小組第二的出線名額。
但是連續兩個主場與對手握手言和,導致市北五輪過後僅積六分排名小組第三,落後小組第一的重日附中三分,與積七分排名小組第二的阿爾漢有著一分的差距。
“這意味著,我們下一輪麵對重日附中,隻要失敗,就滿盤皆輸。”
“就算是平局,也要看阿爾漢他們的臉色。”
“就是就是,你們看。如果阿爾漢贏了或平了南軍院,我們沒戲。如果阿爾漢輸給南軍院,我們還要至少和重日附中打平。”
“就算真和重日附中打平了,我們也要和阿爾漢他們拚進球數。目前他們淨勝球比我們多一個,這意味著……”
“我去!我們至少還得進朱亞昌那個家夥一個球,才能贏得和阿爾漢在中立場地爭奪名出線名額的機會嗎?!”
市北隊的球員自主會議上,隊員們們在球員會議室裏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不過無論小夥子們怎麼言語,他們的頭上都仿佛籠罩著一層陰雲一般。
“喂,你們適可而止吧!”
這時,似乎是忍受不住這陰雲密布的氣氛,左木拍了下桌子站起了身。眾人先是聞聲一驚,繼而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了左木的身上。
“畢竟比賽還沒打呢,我們這麼快就認輸真的好嗎?”
左木扯著嗓子質問先前說著喪氣話的隊友們。他擰著眉頭,睜大了眼睛掃視了一圈四周。
“哎喲,我還認為你有什麼高見呢。”
突然,程力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嗤笑。他斜著眼睛瞅了一眼左木,繼而和鄰座的隊友交換了下眼色。
“就是呀。”鄰座的隊友像是心領神會,接過了程力的話茬反問左木道,“你有什麼高招能夠打破以防守見長的重日附中?還是說你能夠用你那蹩腳的射術打進朱亞昌一個球?”
“你……”
左木張著嘴巴,欲做爭辯卻一時語塞。他朝著說話的隊友瞪大眼睛,淩空騰起的手指因為氣憤而不住地顫抖著。
“你你你,你什麼你?”
那隊友倒是不依不饒,雙手“啪”地猛拍了一下桌子後又“騰”地站起身,毫不畏懼地迎著左木的手指昂著頭瞪大眼睛。
“要是嘴上說說的話誰不會呀?你倒是給我們一個方案呀!”
“就是,不然就閉嘴吧!”
程力跟著隊友起哄道。他這一喊,倒是又有兩三個市北隊員跟著加入了對左木的討伐行列中。
“就是啊,就在那裏吼,像個什麼樣。”
“你以為你是老幾啊……”
麵對著對麵的非難,左木緊緊地咬著牙關,先前淩空的手指此時已變成了握得咯咯直向的拳頭。他的雙肩不住地顫抖著,漲紅著臉仿佛是一座隨時會爆發的火山。
這時,突然一陣扯動順著左木的衣擺傳來。他不自覺地一驚,繼而朝著力道的來源扭過頭。
“南少……”
左木皺著眉頭,抱怨似的朝著南宮投去了幾瞥沒好氣的目光。不過南宮隻是輕巧地搖了搖頭,朝著左木遞了一個眼色。
(左木,大戰在即,無論如何不要和隊友們起衝突。)
左木雖有著一肚子怒火,但見南少這般模樣,他也不好發作,隻得用力抿了抿嘴唇,不情願地別過頭落座了下來。
“對嘛,沒本事就給我乖乖坐著嘛!”
對麵的程力不依不饒地追擊著左木,微微昂起的下巴仿佛是在彰顯自己是這場鬥嘴的勝利者。
大戰在即,劍拔弩張的情緒卻錯位了似的在隊內蔓延,使得每個人的神經仿佛是繃到極限的琴弦,似乎輕輕一撥就會“嘣”的一聲斷了線。
這些都被正隊長鍾誠收在眼底。
足球仿佛戰爭,而對陣的雙方便是對壘的士兵。如果一方的士氣在開戰前就處於低落,那麼甚至不消敵人動手,這支隊伍就有可能不戰自敗、不打自垮。
(真是一群沒出息的家夥!)
鍾誠猛地瞪大眼睛,朝著程力一行人的方向射出了一道銳利的凶光。一行人不禁一個激靈,紛紛挺直了身子轉開了頭。
緊接著鍾誠板下了臉,稍稍將座椅向後挪了一下準備起身。
然而這次,南宮卻又朝著鍾誠的胸口頂了頂。
(……你什麼意思?)
鍾誠先是一愣,繼而虎了南宮一眼。而後者鎮定地一笑,隨後朝著左木身邊的一個位置抬了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