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找到吳樹果時,這家夥正在吃糖,這是昨天弟弟賣瓶子賺的錢給她買的零食,甜甜的。
“吳樹!你沒事吧?他們沒欺負你吧?”老鄭直接跑過來把她上下看了個遍,沒發現任何傷口淤青後鬆了口氣,又非常疑惑,既然這小子沒受傷,那地上的血哪來的?
看見氣喘籲籲跟過來的工頭,吳樹果問道:“你們怎麼來了?”
“我看見他們帶著人跟在你後麵,怕你出事。”
吳樹果眼睛彎了彎,笑道:“我們就是隨便聊兩句,能有什麼事。”
聊兩句?那李大慶是能跟人心平氣和聊天的人嗎?老鄭不信,工頭也不信。
“行了,沒事就好,我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工頭一看沒事,擦了把臉上的汗,現在隻想回辦公室吹空調,然後用豆大都眼示意老鄭跟著出去,沒走多遠吳樹果就聽見了他訓斥老鄭的聲音,聽的她心裏有些不舒服。
來到工地這兩天,吳樹果覺得自己跟這群人很像,他們都是生活在底層的浮萍,幹著最辛苦最髒最累的活,所求不過是活下去。可都這樣了周圍還有一群蠢笨的人聚在一起搞窩裏鬥,想剝奪他們最後的生存空間。
吳樹果聽見外麵老鄭給工頭道歉的聲音,越想越不耐煩,看了看自己的圖有力量的手,還是放棄了,“算了,我能管好自己跟弟弟就行了,管別人幹嘛。”
可下午老鄭就湊了過來,“小吳你真沒事吧?剛剛工頭在我沒敢直接問你,錢掏就掏了吧,別生氣,多幹幾小時就賺回來了!”
那純真質樸的笑容刺得她心裏一疼。
“我這麼大力氣怎麼會受欺負。”吳樹果上下打量了眼大叔,“倒是鄭大叔因為我挨罵了吧?”
“沒事沒事!罵兩句就不會少塊肉。”鄭大叔一臉憨厚的笑了笑。
這一天讓吳樹果堅定了要上學的信念,因為底層生活的人隻能出賣力氣,是沒有尊嚴跟臉麵的。
下班已經晚上七點半了,街邊不少小商小販在賣東西,經過臨期商品甩賣的攤位時,吳樹果一下子就看見了甩賣快到期的牛奶的。
吳樹果果斷買了一箱,反正保質期還有二十來天,放得住,為了自己能夠繼續發育,這個錢該花還是要花的!
路過旁邊的燒烤跟各種美食,吳樹果想到還要拍視頻,就又花重金買了四十多塊錢的烤串,剛發下來的工作就剩140了,她兜裏果然存不住錢。
回到家一開門,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白色身影竄過來迎接她,吳樹果穩穩的接住百十來斤的大狗穩穩的抱住了它,“我不是讓你把它給警察叔叔們送回去嗎?怎麼又帶回來了?”
吳樹果把手上的炸串遞給弟弟,“裝盤裏吧。”
林樹苗接過東西後歎了口氣,“姐,又是它自己跟回來的,我都不知道,還跟我前後腳進的屋。”這家夥跟回來兩回了,興許是記住道了。
打開房門這家夥就從後麵竄進屋了,還把他嚇一跳。
“姐,警察叔叔說這麼久原主人都沒找來,這狗大概率是被人棄養了,要不…咱們就收養了它吧。”林樹苗覺得自己這個要求有些太任性了,但他好喜歡這狗,林樹苗局促不安的攥著衣角,“我多去街上撿礦泉水瓶跟紙殼,賣錢給它買狗糧,盡量不花家裏的錢好不好,姐姐。”
這大狗也好像聽懂了一樣,站起來用兩隻前爪衝吳樹果做拜拜,像是求吳樹果收留它,很通人性。
吳樹果看了眼大狗問道:“你知道一條狗能活多久嗎?如果有一天…它跟爸媽一樣走了,你是不是又該又哭又嚎的跟我鬧?咱們上學了,它怎麼辦?養一條生命,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她覺得還是讓崽自己想清楚好,不要衝動的養它,到時候對誰都不好。
吳樹果假裝若無其事的接過盤子把弟弟那份留出來後獨自進了屋,林樹苗頭低了低,站在門口沒有說話。
這回鏡頭恐懼症好了許多的無數果開始適應對著鏡頭自言自語。
“大家好!我是果果,今天我們吃的是炸串,嗯配米飯!”
“我一直想吃這東西很久了,以前在學校門口看見饞的不行,現在拖托你們的福,總算是能嚐嚐了!”
“哦!對了讓你們寄來的不鏽鋼筷子我已經收到了十多個,一會咱吃完當成飯後活動好不好?”
“哢嚓~”
“嗯!這炸串好脆,你們聽~”
看著漸漸上手的姐姐,林樹苗讓大狗安靜不要發出聲音,他過去幫忙悄悄把快遞擺在她附近。
一直忙到半夜快十點才錄完視頻,大狗已經無聊躺在門口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