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還會不會再回來(1 / 2)

那男子乃是當朝太宰於文遠,那日他尋過去後找到第二間房推門而入,然後便看見了一位正在換衣服的女子。

而那位被他看了個精光的女子,並非是她女兒,乃是刑部孫侍郎家二十三歲還未出嫁的大女兒。

於文遠的妻子早逝,多年未再娶,於是這孫侍郎家的幺女順理成章的成了太宰家續弦的不二人選。

於太宰被趕鴨子上架,次日便十分不情願的舔著老臉去孫侍郎家提了親。

一個四十有九,一個二十有三,妥妥的老少配,忒配了。

可那二位重臣都不這麼想,幾番周折打聽到了指路的是原沈家三女這個事情,加之他二人曆來與陸言不大對盤。

陸言十幾日沒出現,他們料想他是偷摸的憋了個大招,因而認定了乃是陸言設的局,我是從犯,目的是為了讓他兩家顏麵掃地。

如今京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於太宰老牛吃嫩草,又說刑部侍郎的女婿比他還大一歲。

那麼這梁子便是結下了。

天地良心,此事是個大大的烏龍,我也實屬是被牽連進去的。

我攪著袖子將這事講完。

陸言拍著桌子笑了好一陣,又疑惑道:“你可是將房間說錯了?”

我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這事可不能怪我,我隻是按於小姐同我講的如實相告,你說正常人都知道從左往右數,誰知道這於太宰不走尋常路,非要從右往左數,況且侍郎家的小姐換衣服竟然不閂門,這能怪我麼。”

陸言瞧我一臉委屈,又是一頓笑。

所以我說並非是我想去惹麻煩,而是麻煩總會找上我,倒黴蛋一個,我忒冤枉忒委屈,忒忒忒忒忒無辜了。

我又道:“況且看光就看光了唄,為何一定要嫁娶,所以說讀書人就是迂腐,莫說看一看,就算是失貞又如何?先生你說……”

瞧著陸言斂了笑容,瞬間冷了臉,看我的目光清冷如霜雪,我便知道我說錯話了,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極快的轉身,剛走出幾步便聽見身後陸言一聲冷喝:“回來!”

我頓住,想到回去也是個死,跑了興許還有救,複又加快步子往門口走去。

身後響起了腳步聲,一隻手握住我的手臂一拉,迫得我轉了個身,對上陸言的眼。

我以為從他眼中能看到滔天怒火,入眼的卻是滿眼的哀傷與心疼,叫我再也移不開眼。

陸言抬手撫上我的鬢角,手掌壓在頭上,拇指撥弄著我額上的發絲。

一下又一下。

他同蕭何說的那句話我恐怕一輩子都忘不了,他說:我將他如珠如寶的寵了十年。

其實令我忘不了的並不是這句話,而是這十年來他在我身上耗費的心血,概括下來不過這麼短短的一句話而已。

他對我的嬌寵,對我的溺愛,恐怕會令我此生再也尋不到一位能入眼的男子。

我扁了扁嘴,“你可是因為自家養了十年的白菜被拱了,覺得忒虧?”

陸言一愣,原本撥弄我頭發的手一收,轉手就往我額上彈了下,眼光跟刀子似的朝我飛來。

我捂著一點也不疼的額頭皺眉看他,陸言拉下我的手在我被彈的地方一通揉。

往常他話都很多,一旦話少那必定是生氣,便隻能靠我來活躍氣氛,想著怎麼安慰他才好。

“其實,也不算是……不算是被拱了。”我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又忍不住去瞟他。

陸言眉頭一蹙,狀作不解。

我咽了口唾沫,甚為難,“哎,我該如何同你解釋?你自己瞧吧。”

說著將手臂朝他麵前一送,將袖子撩到手肘的位置,然後又迅速放下。

陸言快速在我臂上掃過,似遭了雷劈,抬頭震驚的看著我。

很快,原本的震驚散去,眼底漸漸染上寒霜。

這著實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以為,在他知道養的白菜還沒被拱後會稍稍好受些,屬實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

“陸言。”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忐忑的望著他。

他這樣的反應讓我認為,他對我沒有被拱透是有些憤怒的,或許他是在生氣他那個哥哥是個半途而廢的人。

於是我安慰他道:“其實不怪他,他其實已經盡力了,隻是……礙於身體原因,你知道的,某些男子身體方麵的,不可控因素。”

陸言先是眉心一擰愣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而後竟“噗嗤”一聲笑了,看來我安慰人的功夫著實不錯。

他伸出食指在我額頭上戳了幾下,戳得我腦袋晃啊晃。

陸言無奈道:“男子身體方麵的不可控因素,你可是在說他不舉?你這腦子裏一天裝的都是些什麼?真想把你頭蓋骨給掀了,看看裏麵裝的是石頭還是漿糊。”

一連說了這麼多話,看來他的心情是好些了,我不由得一笑,道:“午睡被你給擾了,如今困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