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明宇吃飯的趙圓圓看到了消息“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快,我們馬上回去。”
路上趙圓圓給宋廷深回了消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這種感覺任何人的任何安慰都沒有什麼用,但是他們在她身邊總會好一點的。
明宇和趙圓圓在市區,早一步到達了醫院,沈建業正一個人站在手術室門口,一旁的醫生麵色命中。
趙圓圓心裏咯噔一下湊了過去:“醫生,這裏邊的人……”
“急性心梗,人已經撐不住了,你們家屬說說話吧。”醫生搖了搖頭,他看了一眼沈建業,又側過頭看了看趙圓圓,眸子裏帶著悲傷。
沈建業不說話,他低著頭在一旁垂著眸子,趙圓圓不願意和他說話,便扭過頭進了房間。
房間裏沈夫人臉色蒼白,她躺在床上,整個人身上插著各種管子。
趙圓圓帶著明宇走到病床前,貼在她的耳邊輕聲喊了幾句:“阿姨,我是圓圓啊,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沈夫人掙開枯槁的雙眼,裏麵露出灰色的眼白,嘴裏呢喃著沈怡的名字。
趙圓圓忍不住落下眼淚:“阿姨,沈怡馬上就到,你再等一會兒,她馬上就來。”
“好,好,照顧,沈怡。”沈夫人反反複複就是這麼一句話。
“阿姨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沈怡的。”趙圓圓內心瘋狂地祈求沈怡早點到來,或許能見上最後一麵。
沈夫人的心率一點點地消失著,一個人正在和這個她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世界進行著告別。
沈怡往手術室發足狂奔,在手術室門口的瞬間,她聽見屋裏傳來了淒厲地哭喊聲,那是一種極為哀切地哭喊,仿佛穿透了歲月。
沈怡知道自己來晚了,自己作為沈夫人一輩子的牽掛,此刻終究是留下了遺憾。
她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沈建業和趙圓圓正握著沈夫人的手大哭。
沈怡癱坐在門口,她想要起來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像小時候那樣衝進她的懷裏,大聲地喊出:“媽,我回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不複存在。
宋廷深在她身後扶起來,一步步走到床邊,沈怡握著沈夫人有些冰涼地手不停地搓著,放在自己的臉上溫著:“媽,我回來了,媽,你看看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無論她怎麼呼喊他都不再答應,他真的永遠離開了,沈建業走過去抱著她,給她擦著眼淚。
沈怡抿了抿唇,終究是沒有躲開沈建業帶來的溫暖。
沈夫人生前有一個遺願就是不要辦葬禮,也不用買墓地,火化之後直接撒入大海,沈怡靜靜聽著沈建業的囑咐,隻覺得耳邊有些人在不停地碎碎念,沈建業的聲音卻越來越遠,到後來隻見他的嘴一張一合,聽不清說的什麼。
宋廷深在她身後扶著她的肩膀,生怕她一個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沈建業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發:“沈怡,每個人的壽命都是一定的,我們改變不了,你媽的事情……”
沈怡愣了一會也沒有多說什麼,這件事情怪不得沈建業,她隻能是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沈建業從箱子裏拿出一竄玉珠,是沈夫人生前一直帶在身邊把玩的:“那就把這個東西放在裏麵,你媽最後一個願望怎麼能不滿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