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趕緊說:“哦~走走走,那什麼,買一張到A市的臥鋪,沒帶身份證,報身份證號碼可以不?”
“可以。”售票員及不來煩惱的答道。
連翹隨口報了李雲芳的身份證號碼,她的手心沁出了汗漬,希望能夠有驚無險的拿到一張火車票。
售票員又喊道:“到A市的硬臥沒了,軟臥可以嗎?”
連翹不知道硬臥和軟臥的區別,字麵意思就是理解為,一個床鋪軟、一個硬吧!
正在猶豫時,售票員又白她一眼,“買不買?”
連翹點頭如搗蒜,“買買買。”
結果是,軟臥比硬臥的價格貴好多。
終於拿著車票的時候,她才發現車票上打著身份證人的名字,她的票上打著李雲芳的名字。
隨著擁擠的人群,連翹對號找到了自己的車廂,這才發現,原來軟臥是獨立的房間!
掃視一眼軟臥車廂裏的人,基本上都是些類似於白領的人居多,他們多數都提著手提電腦拉著拉杆箱,也有抱著小孩子的婦女。
連翹找到自己的房間號,裏麵隻有兩個男的,一個已經放好行李在上鋪躺著打電腦,一個下鋪的和她對麵,正在看著窗外站台上的人群。
連翹將肩上的包放在自己一層的床鋪上,揉了揉胳膊,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看著窗外的人群,她真的算是幸運了,至少懷揣著一張卡,才可以這麼舒服的坐個軟臥,看看站台上那些人,肩上扛著蛇皮袋子,手裏還拎著大包小包的人們,擠著硬座的車門,不就是為了省幾百塊錢嘛!
廣播裏傳來了,“各位旅客請注意,火車馬上就要開動了……”
連翹瞄了眼房間,兩個男人,她真的有點擔心,不過想想自己怎麼看都是個五十歲的大媽了,應該是安全的吧!
火車馬上要開了,看來另一床鋪估計是空著的了,要是能來個女的就好了。
看了會站台,除了急匆匆擠火車的就是送別親朋好友的,連翹轉身斜靠著自己的床鋪,拿出手機,這才發現自己早都把卡拔掉了。
隨著房間門被推開,一位列車員幫一位抱著孩子的女人拎著行李進來了。
連翹突然眼前亮堂了許多,那女的喘著氣還拍著懷裏呼呼睡覺的孩子,對連翹笑著說:“阿姨您好,我們兩可不可以換下床鋪,孩子上下不方便,我給您把差價補上。”
連翹趕緊站起來推了推那礙事兒的黑框鏡,淺淺一笑,說:“沒關係,不用補的,你抱孩子坐吧!”
對麵一直看著窗外的男的突然說:“我跟你換吧!”說著把自己的東西直接放到了上鋪,讓開了床鋪。
抱孩子的女人對那男的點頭說:“謝謝,太謝謝了,這還是好人多嘛!”
連翹也對男人點頭,說:“謝謝!”估計是那個男的看她年紀一大把上下鋪也不方便吧!
車子緩緩開動,連翹不由得拉開窗簾對著窗外靜靜地看著,火車的廣播裏正放著那首阿杜的《離別》滄桑的嗓音唱著“深情吻住了你的嘴,卻無能停止你的流淚,這一刻我的心和你一起碎,大雨下瘋了的長夜,沉睡的人們毫無知覺,突然恨透這個世界,因為要離別,就走破這雙鞋,我陪你走一夜,直到心不再滴血…..”
連翹緊緊抿著唇,眼睛酸澀的睜不開,隨著車子緩緩離開這座城市,直到所有的建築物都不再清晰,她的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迷霧!
不知道她這樣子站了多久,直到身後有個脆生生的聲音,奶聲奶氣地說:“姐姐~”
連翹渾身一僵,她這樣子,怎麼還會有小孩子叫她姐姐呢!應該不會,估計是小孩子太小了,隨便叫人的。
連翹往後仰了仰頭,逼回眼裏的淚水,慢慢轉過身,身後站著個粉嘟嘟的小人仰著頭,稚嫩的臉頰上閃爍著一對毛茸茸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