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看著言語浮誇了許多的袁旭東,顧千帆嘴角抽了抽道:
“以前,蕭相公隻是對你感到失望,以後,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會絕望!”
“無妨,我最喜歡幹的事就是坑爹!”
笑了笑,和顧千帆扯了一會兒,袁旭東感到一陣口幹舌燥的,見趙盼兒端著一杯靈隱佛茶在那裏愣愣出神的,袁旭東便伸手去接茶笑道:
“盼兒,謝謝你的......”
“哎幼~~”
不等袁旭東把話說完,趙盼兒手裏一翻,好好的一杯靈隱佛茶也打翻在了地上,她慌忙蹲下身子去撿起茶盞,口中道歉道:
“妾身不是有意的,還請官爺恕罪!”
“沒事!”
雖然知道趙盼兒就是故意打翻的這一杯靈隱佛茶,但是袁旭東還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蹲下身子幫她清理打碎了的茶盞道:
“待會兒我幫你泡一杯很特別的茶,我保證你肯定沒有喝過,甚至都沒有聽說過,你信不信?”
“不信!”
看著自己的蠢弟弟被一個鄉野村婦如此地玩弄於股掌之間,顧千帆眉頭微皺,他居高臨下地看向蹲在地上的趙盼兒吩咐道:
“既然茶灑了,那就再倒一杯好了!”
抬頭看了一眼顧千帆,趙盼兒低頭拒絕道:
“此茶名貴,妾身的所有都在這一盞裏了!”
“那就再燒一壺別的!”
“剛才歹人過來,把爐子也打翻了,除了剛才那盞茶,泉水也全灑光了,你要是實在想喝茶,旁邊還有一家茶樓!”
看著三番四次推脫的趙盼兒,顧千帆直接冷聲道:
“水灑了就給我倒,爐子熄了就給我生,我今日偏要在你這裏喝茶,如果你這裏的茶不夠好喝的話,那幹脆生意別做了,我直接讓人把你這兒拆了,如此可好?”
“你要幹嘛?”
看著威風凜凜的顧千帆,袁旭東從地上站了起來,將有些怯懦了的趙盼兒擋在身後冷聲喝道:
“顧指揮使,你這“活閻羅”的美譽就是靠欺負柔弱女子得來的嗎?”
“柔弱女子?”
看著失憶前喜歡跟自己對著幹,失憶後還是要跟自己對著幹的最愚蠢的弟弟,顧千帆冷聲道:
“你是真的愚蠢,還是假裝的?剛才對付歹徒的時候,她躲刀的那一招,出自綠腰舞,而據我所知,現在民間會此舞者,多半不是良家,再加上她給茶客們端茶倒水的時候,故意賣弄風姿的樣子,我敢肯定,她之前肯定是在哪家勾欄獻藝過!”
顧千帆話音剛落,不等袁旭東開口反駁,躲在他身後的趙盼兒立馬出聲辯解道:
“我是良民,不得胡言!”
“良民?”
看了一眼低眉順眼,底氣不足的趙盼兒,顧千帆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雖然不像蕭欽言那樣在乎豪門和寒門的區別,但也絕看不上曾在勾欄裏麵待過的女人,他看向低眉順眼,再無一絲囂張氣焰的趙盼兒冷聲嗤笑道:
“我看是脫了籍的良民吧?把你的履曆一一報上來,是真是假,我們一查便知!”
說罷,他又補充道:
“你應該知道我們皇城司是幹什麼的,若你如實招來的話,我暫且可以放你一馬,但是,如果你巧言令色,刻意隱瞞事實,我敢保證,不出三日,我會讓錢塘縣的每一個大小百姓都對你的陳年舊事如數家珍!”
看著臉色煞白,眼眶微紅,眸子裏隱隱有淚水在打轉的趙盼兒,袁旭東直接走上前一步,擋在顧千帆的麵前直接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可以走了,不管盼兒是什麼人,我隻知道她救過我的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喜歡她,不管她是良民,還是脫了籍的良民,我都喜歡!”
“你......你真是瘋了,你以為蕭相公會同意你這麼胡作非為嗎?”
“我的事也用不著他管,他也管不了我!”
“你......你這個蠢貨!”
看著袁旭東,顧千帆簡直快要被他給氣死了,要不是看在已經死去的娘親的麵上,他才懶得管蕭家的破事,要是蕭家的另外一個兒子看上了勾欄女子,他說不定會開心死,樂得看蕭欽言的笑話,可這個人是袁旭東,是他的親弟弟那就不行了。
袁旭東要真娶了趙盼兒,整個東京城的達官顯貴們都會笑死,無論是蕭家,還是顧家,都會丟盡了顏麵,可他又實在是拿袁旭東沒辦法,罵不醒,打,他還真不一定打得過他,萬一打輸了,還被揍了一頓,那他“活閻羅”的名頭還要不要了?
見袁旭東和顧千帆起了爭執,老賈偷偷摸摸地跑了出去,其他茶客也早就離開了,孫三娘躲在了茶屋裏麵,隔著窗簾子看著外麵,手裏還拿著兩把菜刀,要是趙盼兒吃虧了,她準備隨時衝出去幫她一下,有些冷清的大堂中央,隻剩下顧千帆,袁旭東,還有趙盼兒三人,拿袁旭東沒辦法,顧千帆便看向一直躲在他身後的趙盼兒冷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