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
見張好好替袁旭東說話,池衙內不禁吃醋道: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他爹蕭欽言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蕭凡能好到哪裏去?”
看了一眼池衙內,張好好眉頭微皺道:
“這些話你在我這裏說說也就罷了,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告到了蕭使相那裏,小心......”
不等張好好把話說完,她的貼身丫鬟小梅突然在窗前喊道: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有人落水了?”
聽到有人落水了,池衙內眼睛一亮,竟瞬間變得興奮起來,他最喜歡看熱鬧了,再也顧不得張好好還未說完的話,便直接跑了出去,看著池衙內的背影,張好好不禁搖頭歎息一聲,這個池衙內就跟還沒長大的孩子似的,小孩子心性,貪玩,又喜歡吃醋,要不是生來命好,就他這樣的品性,哪能做得了東京十二家商行的總把頭。
池衙內帶著兩個小廝跑了出去,張好好和她的貼身丫鬟小梅憑欄而立,通過窗戶看著外麵,隻見一書生抱著一根木頭浮在河麵上使勁撲騰,池衙內帶著兩個小廝站在岸上嘲笑他道:
“哎呦喂,這是誰呀?這不是書院的杜夫子嗎?”
聽到池衙內的嘲笑聲,杜長風眼睛看不清,隻能看見岸上一模模糊糊的人影道:
“你,你是誰啊?”
“老子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啦?”
知道杜長風眼睛看不清楚,池衙內故意逗他道:
“老子是東京十幾家行會的總把頭,你池蟠池衙內!”
聽見是池衙內,杜長風趕緊求救道:
“池衙內,你快快快快救救我,我,我有錢,我給你錢!”
“我呸,我就不救你!”
看著拿錢砸自己的杜長風,池衙內小孩子心性上來,不禁罵道:
“杜長風,你算老幾呀你,你還敢拿錢砸我,自己跟河裏麵待著吧,老子有的是錢!”
說罷,池衙內帶著兩個小廝轉身欲走,顯然是真的打算讓杜長風繼續待在河裏喂魚,見他這樣,杜長風立馬激將他道:
“池,池蟠,你見死不救,你算什麼英雄好漢啊你,你十三少,十三少,你這一輩子都隻配叫十三少!”
聽到“十三少”這個綽號,池蟠的臉上收斂起笑容,他轉身指著浮在水裏的杜長風,跟身邊的小廝吩咐道:
“把他給我救上來,再扔下去!”
“好嘞,衙內!”
......
畫舫裏,張好好的貼身丫鬟看著滿麵寒霜的池衙內,不禁看向張好好,好奇道:
“小姐,池衙內為什麼不喜歡聽人家叫他十三少啊?”
聞言,張好好看向自己的貼身丫鬟歎息一聲道:
“誰叫他隻是東京十二家行會的總把頭呢,少也就是少,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謝謝小姐!”
看著張好好,貼身丫鬟小梅大著膽子問道:
“小姐,那蕭公子和池衙內,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啊?”
“喜歡又有什麼用?”
張好好看了一眼自己的貼身丫鬟笑道:
“誰願意真的待我好,我就喜歡誰,還有你這個死丫頭,是不是蕭公子家的來福又偷偷給了你什麼好處了呀?”
“沒有,小姐你冤枉人!”
看著張好好,貼身丫鬟小梅委屈道:
“來福去了江南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我是真的替小姐著想,池衙內是有錢,可蕭家也不缺錢,小姐你也不缺錢花,士農工商,池衙內雖然是十二家行會的總把頭,那也就是在東京,真要和蕭家比較起來,這些真的算不上什麼,而且,池衙內就跟小孩子似的,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又不開心了,一點都不夠穩重,還是蕭公子靠譜一些,不但人長得帥,而且武功高強,最關鍵的是他還那麼喜歡小姐,願意為了小姐千裏迢迢地奔赴江南,這麼好的如意郎君,打著燈籠都難找!”
“我呸!”
看著犯了花癡病似的貼身丫鬟小梅,想到袁旭東那強健的體魄,劍眉星目的相貌,張好好的眼睛裏麵閃過一絲羞澀嗔道:
“你個死丫頭,口口聲聲說沒收人家的好處,那你怎麼天天幫著蕭公子說好話啊?”
“我真的沒收!”
見張好好冤枉自己,小梅急道:
“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收來福送的金葉子,他要送給我三片金葉子,可我沒敢真收!”
“你可真出息!”
白了一眼小梅,張好好掩嘴輕笑道:
“下次再見到來福,你找他要三十片金葉子,我花魁張好好的丫鬟就值三片金葉子哪?”
“哦,知道了!”
見張好好笑得開心,小梅又補充道:
“來福還要送我一塊劍首白玉,說是蕭使相賞賜給他父親的,至少值兩百貫錢,小姐,要是你真的跟了蕭公子的話,我能不能收啊?”
看著眼巴巴的小梅,張好好美目一瞪嗔怒道:
“好你個死丫頭啊,為了兩百貫錢,你就把你家小姐給賣了?”
說著,張好好便追著小梅打了起來,張好好在後麵追,小梅在前麵跑,笑道:
“小姐饒命啊,小梅就賣一次,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快點站住,讓我先打你一頓出出氣再說別的!”
“不要,我知道錯了,小姐饒命啊!”
......
另外一邊,杜長風被人打撈上了岸,尤自抱著那根木頭不肯撒手,見他這樣,池衙內不禁問道:
“杜長風,你還抱著那根木頭幹嘛?”
抬頭看了一眼池衙內,杜長風一邊吐著河水,一邊虛弱地道:
“我怕你們還給我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