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凝滯。
戚初歆被這句話震的都忘了難過。她驚恐的去看易霖。
易霖:???阮妹妹,你這麼猛,你男人知道麼!
他的神色比戚初歆還驚恐。
阮蓁自然而然的理了理戚初歆發間粗陋的木簪。
小聲道:“若當真有這份心思,得說的明白些,初歆同旁的姑娘不同,她自小受盡委屈,身如浮萍極沒安全感。”
遭遇的太多,導致認定自身糟糕,自我否定。
於是一個何家,讓她想要貪戀的不顧一切牢牢的攥在手裏。
就好像,她一鬆口,就徹底什麼都沒了。
即便被易霖的一番話,會讓她動搖,可到最後,戚初歆快刀斬亂麻還是會選擇義無反顧撲上去。
她認定,沒有別的路好走。
畢竟,她包容何向瀾的殘缺,何向瀾就該對她更好些。
至少這條路,殘存著希望。
易霖說的再多,汙蔑更厲害,也沒有用。
易霖一怔,他萬萬沒想過阮蓁會說這種話。
寥寥幾句,與他而言卻醍醐灌頂。
戚初歆驚恐過後,是不知所措。
“阮姐姐打趣我也便罷了,莫將易公子也一同調侃了。我倒沒什麼,左右在臨安待不長久,可易公子不同,他還沒定親呢,你瞧他都嚇傻了。”
可不是麼,易霖的表情呆滯的和腳邊一動不動的兔子有的一拚。
暗七嫌棄的看著他。
檀雲笑他同長肅那般無可救藥。
葛媽媽在旁長籲短歎。
話已至此,阮蓁是把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都這樣了,他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做什麼!
易霖準備雄起了!!!
他重重一拍桌子。也不拐彎抹角了,直勾勾看向戚初歆。
“沒錯!”
“我早就看上你了。戚姑娘,你好生盤算一下,我可不得比何向瀾好?”
“何家長輩對你好又如何?我娘對你也甚滿意,她說了花開並蒂,鴛鴦戲水的紅蓋頭都備著,任你去挑。”
“我家境也算簡單,府上也沒那麼多規矩。”
他一句一句的羅列著戚初歆嫁給他的好處。
“隻要你點個頭,我便八抬大轎迎你過門。”
“戚初歆,你給個話。”
說著,他默默的從袖口處掏出兩支金燦燦的簪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遞到戚初歆麵前。
他還固執且驕傲的補了一句:“他不能人道,我能!”
許是這種話說多了,他都忘了何向瀾的不行是憑空捏造。
阮蓁是真的小瞧易霖了。那些話,除卻最後一句,哪個不是勾人心弦?
拿捏的都是戚初歆想要的。
阮蓁眨了眨眼,若他早拿出這點氣勢,戚初歆也不會去何家,後麵又怎會生出這些事來?
算了,至少比顧淮之強。
易霖的話音一落,所有人齊刷刷的去看戚初歆,等著她的回複。
戚初歆神情恍惚,麵上端是匪夷所思。心下五味陳雜,像是有什麼被打翻了,卻留下滿目荒唐。
易霖這種為國為民的真男子,竟然說,瞧上了她?
她抬眸,視線從那兩個閃閃發光的金簪一寸一寸挪到易霖故作鎮定的臉。
男子一身綠袍,袍子洗的有些發白。拮據依舊。
可戚初歆卻從他身上看見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