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剛將石頭放好,旁邊的人群傳出一陣歡呼,
“第十一塊,鸚鵡綠冰糯種,連漲十一塊啊!”
“我出二百萬!二百萬!”
“二百一十萬!”
吳迪這邊的幾個商人也往那邊湊。
鍾棋擦了一把汗,把自己弄成了個大花臉,他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把嘴裏的沙塵吐掉,問道:
“小五,這塊怎麼切?”
“還是沿著線切,不過皮子可能比較厚,手一定要穩,千萬別傷著裏邊的肉!”
胖子在旁邊遲疑道:
“兄弟,要不我來?”
“不爭饅頭爭口氣,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誰厲害!我自己來!”
吳迪小心的調好石頭,皮下沒有霧,直接就是翡翠,解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刀下去可就是幾十萬上下啊。
鍾棋雙手握著把手,穩穩的一刀切下,皮殼很厚,而且很硬,反衝力特別的大。鍾棋的臉都漲成了紅色,雙手死死的握著把手,汗順著額頭就向下流,流到了眼睛裏都不敢眨眼,常琳琳看的有些心疼,想上去幫忙擦擦汗,被宋鴻雁製止了。
砂輪摩擦的聲音特別大,但隔壁競價的聲音一點都不遜色。吳迪一邊關注鍾棋解石,一邊聽著旁邊競價的聲音。終於,在二百八十五萬的價位上,不停攀升的價格停了下來,明料被一個大肚子商人搶走。那年輕人也沒有遲疑,馬上放上另一塊毛料,開始解石。
一時之間,刺耳的聲音響遍全場,仿佛較勁一般,那邊石頭的皮殼也很硬,砂輪摩擦聲一點都不比這邊小。吳迪看了看仿佛鬥雞般的兩個人,無奈的搖搖頭,
“連解石小王子都爭得這麼起勁,要是賭石小王子呢?那還不打個頭破血流?”
砂輪空轉的聲音傳來,鍾棋關了開關,抬起了刀片,常琳琳連忙拿起濕紙巾去擦拭,卻被一把揮開,嘟著嘴站在一邊生悶氣。鍾棋此時哪裏顧得上她,連聲的問拿水衝了石頭後就幾乎把胖臉貼在了石頭上的錢胖子。
錢胖子的聲音顫抖,都快激動得哭了,
“玻璃種,蘋果綠,極品,極品啊!”
最後三個字聲音極大,那邊的人呼啦一聲圍過來一大群,
“極品,什麼極品?胖子你說清楚!”
宋鴻雁一把撥拉開胖子,看了一眼,說道:
“見色漲一級,沒錯,是玻璃種!”
“玻璃種!天啊,我今天終於看到傳說中的玻璃種帝王綠了,胖子大爺,讓我摸一把吧!”
“滾犢子,回家摸你自己去,摸你胖大爺,這身肉你摸的起嗎?”
“白癡,那是蘋果綠,趕帝王綠還差點,不懂別在這兒鬼叫!”
“哪來的白癡,剛才都說了蘋果綠了……”
“我,我……我靠你們大爺!”
又一個人淚奔了!
一聲尖叫響起,是後知後覺的常琳琳。她抱著鍾棋又跳又叫,
“老公,我說我能聽見石頭說話吧,我說我能聽見石頭說話吧?這都是第三塊了!啊!我好崇拜我自己啊!”
“小兄弟,別切了,開個價吧!”
“八百萬,小兄弟,這才是第一刀,萬一要是切垮了,你可就虧大了,八百萬讓給我吧,我不怕!”
“老洪,你丫又想撿便宜,我出一千萬!”
鍾棋轉身緩慢的掃視人群,仿佛驕傲的大將軍,人群逐漸安靜下來,這家夥轉過身,雙手握上手把,大喝一聲:
“小五,切!”
吳迪無奈的苦笑,不出這風頭你要死啊,演技也太爛了吧?你看我,把這種為你服務的任勞任怨中包含的不甘、矛盾、委屈的尺度把握的多好?沒看到那些白癡都盯著我嗎?
“發什麼呆呢,石頭放好了趕緊閃,不想要手了?”
錢胖子推了吳迪一把,吳迪潸然淚下,別拉著我,哥哥我也要淚奔,沒臉見人了!
連續兩刀下去,石頭露出了本來麵目,鍾棋也累的不輕,胖子早就手癢了,接過石頭開始擦石,小心翼翼的比侍弄自己孩子還小心。
旁邊的切石聲停了下來,一陣歎息聲傳來,
“垮了,終於垮了,太可怕了,要是十二塊連漲,天啊!”
“為什麼別人的都漲,就我的垮呢?為什麼呢?”
“我真傻,真的,竟然相信會解漲而不是賭漲!
“我靠,他是解石小王子,不是賭石小王子好不好?你選的石頭不好,能怪人家解垮嗎?你要是路邊撿一個石疙瘩抱過來,他就是解石神仙也解不出翡翠啊!”
“就是啊,你自認倒黴吧!”
“狗屁的解石小王子,那邊一個棒槌還解出了玻璃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