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看看他們準備下刀的位置,冷笑了一聲,對!就這樣切,切多少刀你也見不到翡翠!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第幾刀!
他轉身小聲對機器貓和麻雀說道:
“等會兒如果切垮了,幫我拿下這塊毛料。”
機器貓點點頭,和麻雀悄悄地從吳迪的身邊撤走,隱入了人群。
又足足耗費了二十分鍾,才將毛料橫在解石機上,插上電源,一張巨大的刀片嘶聲裂肺的吼著,咬上了石麵。頓時,刺耳的尖叫聲響起,站得近的人紛紛捂住耳朵。碎小的石屑漫天亂飛,打在裸露的皮膚上陣陣生疼,卻沒有一個人肯退後半步。
半個小時過後,刀片穿過毛料,奈何毛料太大,還需要換個麵再來一刀,才能分成兩半。退刀的時候,一個有經驗的夥計悄悄地對中年人說道:
“老板,我看還是別切了吧,這流出的泥漿裏一點綠色都沒有,情況不妙啊。”
“不,繼續切,我感覺這裏邊應該藏著價值連城的寶貝,怎麼能輕易地放棄呢?”
那夥計腹誹道:
“媽的,老子好心遇上了驢肝肺!應該?老子還應該是大老板呢!這哪個賭石的人開始的時候不認為他賭的石頭是寶貝!可結果呢?跳樓的、投江的,瘋了的、傻了的還少嗎?你既然想死,老子我還不伺候了呢!”
他一指旁邊的小夥子,
“小王!你來切這一刀!”
剩下沒切開的部分不多,但是調整位置又花了十幾分鍾,半個多小時後,平洲石王終於被一刀兩斷!
因為兩邊都有東西墊著,毛料並沒有一下裂開,叉車再一次出動,兩根突出的鐵叉伸到了右邊那半塊毛料底下。
紅T恤死死的握住雙拳,緊盯著分開毛料的叉車,黃毛更是閉上了雙眼,雙掌合十默默禱告。
叉車開始倒車,平洲石王的真麵目也一點點被暴露在眾人麵前。叉車退夠了位置,停車,熄火。一個夥計拿著水管,直接對著切麵衝洗起來。人群寂靜的可怕,因為,大家已經透過四濺的水花,看到了那巨大的白花花的切麵!
沉默中,不知道是誰高喊了一聲:
“我靠!垮了!平洲石王他媽的垮到家了!”
人們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嗡嗡聲瞬間響起,仿佛忽然有上萬隻馬蜂籠罩了上空一般,那紅T恤的中年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倒在泥漿裏!
那個一直不敢看的黃毛慘叫一聲,大聲嚎道:
“還有沒有人出價!一千萬我們賣了!”
人群忽然又變得安靜了下來,很多人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周圍的人都住了嘴,也跟著不說話了。現場再次變得鴉雀無聲,半晌,一聲蒼老的歎息從站在前列的一個枯瘦老者口中傳來,
“一千萬?嘿嘿!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走吧,這平洲石王解垮了!”
仿佛退潮的海水,隨著那枯瘦老者的一句點評,人群四散!
那個中年人從地上一蹦而起,聲嘶力竭的嚎道:
“切,繼續切!我要把它切成豆腐塊!看它到底出不出綠!”
累的滿頭大汗的解石工用冷漠的眼神看著狀若瘋狂的中年人,雖然是免費解石,可你也不能把老子往死裏用啊?這種倒黴蛋他見得多了,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還敢來賭石?
阿朗呆呆的看著淒慘無比的切麵,仿佛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勁來,一個勁的喃喃道:
“石王,平洲風光了十年的石王垮了!他奶奶的,石王居然都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