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似乎嚇住了所有人,場內一時安靜的仿佛掉顆針都能聽到。吳迪看了一下六號桌,那邊坐著一老三少四個人,他沒有注意到沈子琪似乎想要跟他說話,徑自將目光轉向了身後,去尋找那個一直跟他競價的老者。那老者似乎也偃旗息鼓了,吳迪自是看不出來什麼,扭回身,台上的甄自凡已經重複了兩遍五千萬的報價,正要重複第三遍,他再次舉牌,
“五千一百萬!”
“六千萬!”
“六千一百萬!”
“七千萬!”
蘇琦峰忽然在桌子底下踹了吳迪一腳,吳迪搖了搖頭,繼續舉牌,
“七千一百萬!”
蘇琦峰衝劉振嶽做了個苦臉,劉振嶽笑道:
“難道鍾老四給小五交代過,讓誰都不能讓那個黃瘋子?”
沈子琪伏過身子,小聲問道:
“小五,競價的那個叫黃博宇,人稱黃瘋子,和你四哥是死對頭,你認識他?”
吳迪搖搖頭,接著叫價:
“八千一百萬!”
在六號桌、八號桌鬥起來之後,其他桌上的人連議論的聲音都沒有了,這兩個桌子,一個是副書記少爺領銜的四大公子,另一個是高官公子領銜的三個少爺,粵省七大公子都聚齊了,誰敢不長眼,這時候去惹他們?生怕多說一句就會被遷怒。隻是不知道頻頻舉牌和黃瘋子鬥得不亦樂乎的人是誰,難道是蘇琦峰找來的炮灰?剛才在後台見過沈子琪給吳迪領路的人此刻心癢難耐,卻又不敢多說一句,這禍從口出,是千百年來不變的真理啊!
報價迅速攀升上一個億,在吳迪緊接著報出一億一百萬之後,六號桌的一個年輕人笑著衝他舉了舉手中的酒杯,沒有再舉牌,吳迪也笑著回敬了一杯,心中連呼僥幸,
“幸虧這人隻是鬥氣,如果知道這件東西的真正價值,隻怕這個價格翻上二十倍也未必能拿得下來!”
霽藍釉梅瓶競拍結束,楊少華看到吳迪臉色古怪,以為他心裏不舒服,勸道:
“小五,肯定是那瘋子認識你,故意給你製造麻煩,沒關係,錢花了就花了,好歹替鍾老四掙回了麵子,回頭找那小子給你報銷!”
吳迪苦笑道:
“你們怎麼就沒有一個相信這是真品呢?要知道廣陵雙博館那件,比這個還矮半厘米,曾經有人開價六億美元都沒賣,我一億人民幣就拿下來了,豈不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拍賣繼續進行,似乎受了剛才六號桌、八號桌激鬥的驚嚇,接下來的拍賣波瀾不驚,蘇琦峰歎道:
“這才是隱翠樓拍賣真正地氣氛,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除了真正地喜歡,誰也不會在這種場合打生打死,唉!”
“我靠,我都說了半天了,這絕對是真品!你們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我師父常老爺子?”
“小五,真正地霽藍釉你見過嗎?上過手嗎?為了鬥氣扔出去一個多億,隻怕那瘋子這會兒肚子都笑疼了!”
“我還真沒見過其他的元朝霽藍釉,不過……”
“這不就結了,我們信得過常老,可常老今天沒來啊!”
吳迪的話被堵回肚子裏,隻有無言的苦笑,
“辣塊個媽媽,肚子都笑疼了?等過兩個月,老子找到這霽藍釉的傳承,讓你小子後悔的去跳珠江!”
轉眼間拍賣到了那件假的天順青花,因為吳迪和另一個老者事先的宣傳,這一眼假的東西隻有兩三個人出價,被吳迪以七十萬元輕鬆購得,又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六號桌的黃瘋子或許是覺得今天已經大獲全勝,或許是覺得不易將吳迪逼的太緊,沒有參與競價,反而在吳迪競拍成功後又一次舉杯相邀。吳迪笑吟吟的舉杯相和,看到那小子燦爛的笑容,不禁心花怒放,你說,我要是能再證明這件也是真正的元青花,這小子會不會從珠江裏爬出來再跳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