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君府到了。”
豪華馬車停駐在君府大門,司北玄靜靜凝著大門牌匾上“君府”兩字,表情有些模糊不清。
君府說是府邸,也就門口兩座小石獅外加一個看門小廝。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典型的小門小戶,在城中勉強算得上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家。
若不是確定皇家暗探不敢上報未經確認的消息,苗敬也會以為找錯了門。
誰能想到堂堂一國國師,就住在這?
“爺?”苗敬鬥膽,又叫了一聲。
人門前的小廝眼神已經投過來好幾次了。
司北玄這才收回目光,一言不發的朝前走去。
陶青煙微垂雙眸,跟在身後,司北玄,她越發不懂,也越發害怕。
怕離他越來越遠。
就像他明明寵她,卻不親近她,明明帶了她出門,卻客氣得像是路人。
府內,木棉輕聲道,“主子,有貴客上門。”
君未輕將手上的書卷放桌上輕輕一放,笑道,“也該來了。”
三年了,他還不死心麼。
他小瞧了他,若那麼容易放棄,那人就不是司北玄了。
手指輕輕逗弄小倉鼠,嘴角的苦澀一閃而過,“終究,是要放手啊。”
君府內陳設簡單又不失雅致,處處透著寧靜致遠的雅意,讓人心裏舒適。
在小廝的引領下進入客廳,首先就看到了正座上風光霽月的男子,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
“國師,久違了。”司北玄雙手負背,一雙清冷的眉眼透出犀利,卻將一身帝王氣息內斂,在他麵前,無需。
君未輕笑容淡淡,起身道,“皇上……”
“四爺。”司北玄糾正。
君未輕從善如流,眼皮輕抬,看了一眼暮色漸降的天際,“四爺選在這個時候登門,可是挑著時機來的?”
也不等主人家招呼,司北玄徑自入座,“可不是,天色已晚。遠客上門,國師不應該盡盡地主之誼?”
“蹭飯,留宿?”
“初來乍到,不得已叨擾了。”
苗敬嘴角抽了一抽,主子這個時候上門,是來耍無賴的?
不過國師,苗敬抬眼打量廳中那個眉眼溫潤,姿態風流的人物。
君未輕,來曆神秘,自前朝開始就被先皇奉為國師,是西玄朝堂上極特別的一個存在,幾乎從不上朝,卻被先皇奉為上賓,不敢怠慢。
因為他的預言每一次都能成真。
照理說有著這樣的寵信,在朝堂不說一手遮天也至少能風生水起,君未輕為人卻極為低調。
從不結黨營私,也從不插手朝堂爭鬥,加上這人行蹤不定,有時候連皇帝都找不到人,即便如此,也從來沒人敢小瞧了他去。
神秘,強大,詭異。
這是苗敬對此人的全部評價。
一番思量不過須臾,廳中兩人已經你來我往數個回合。
清脆笑聲如鈴,陶青煙徐徐上前,開口道,“國師,好久未見,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