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既然劉瑾沒問題,江夏倒也懶得刻意去解釋,他對著劉瑾抱了一拳後道:“公公,我此次前來其實隻是為了表達三個態度。第一個是告訴公公,我已經知道了您和皇上的身份。第二個是想說清楚,我師父李東陽已經致仕,今後朝廷裏的紛紛擾擾他不會再管,還望公公不必再跟他計較往日的恩恩怨怨了。第三呢則是我個人的態度,我想說明的是我跟我師父不一樣。我心裏感激他對我的教導之恩,但我心裏其實也一直記著公公對我的提拔,若非是公公相助,恐怕我現在還隻是群芳閣裏一個小小的書房師爺而已,公公讓康媽媽轉達給我的好意,我不僅收到了,並且還一直銘記於心。”
江夏說完以後劉瑾並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話,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江夏,那直勾勾的眼神讓江夏心中暗自有些發麻。他既然敢來這個東廠就是料定了劉瑾不會把他怎麼樣,但是此刻劉瑾看他的眼神讓他心中忍不住暗自犯嘀咕,這死太監不會是有那方麵的癖好吧,老子可得防著他一點。
“哈哈哈哈......”劉瑾突然爆發出大笑聲,他點著頭道:“有趣有趣,我算是明白為什麼皇上如此看重你了,果真是個有趣的人,真的難得遇到如此有趣的人啊。”
劉瑾一邊說著還一邊拍了拍手。
說實話,突然在這東廠裏麵見到江夏劉瑾哪裏可能一點驚訝都沒有,隻不過他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但是更加令劉瑾驚訝的是,江夏前來不是為了說其它,而是前來示好的。
他說明白了自己和李東陽是有區別的,同時還點出群芳閣贈股一事他早就已經知道了,並且還特意說明了一句,他一直都記著自己對他的好意。
如此一番話表明了好幾個意思,第一個自然是表達了江夏的示好。第二個也是跟劉瑾說他知道為什麼劉瑾想要鏟除他。第三個則是告訴劉瑾他知道的事情,其實比劉瑾想象中的隻多不少。
劉瑾看著江夏問:“什麼時候知道的?”
“劫天牢的時候。”
“那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江夏看著劉瑾,他微微一笑道:“此事還望公公恕罪,江夏隱瞞下來不是別有居心,而是想要再過幾天安穩日子。若是我說我知道了,那麼在劉公公、張公公以及我師父之間我就一定得選一個站位。我原本想自己反正已經入讀國子監,再過兩個多月就能通過科舉進入官場,到時候一切自然都會明了,那個時候我再來拜謝公公大恩豈非水到渠成恰到好處?隻不過在下將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一些,有些事未免讓公公誤會,所以覺得趕緊來解釋一下。”
“你以為我要的僅僅是一個解釋?”劉瑾笑著看向江夏,那笑容透露著祥和,就仿佛長輩在看小輩一般。
江夏笑著說道:“公公,我可是隻告訴了你一人我已經知曉所有,難道這樣公公還感受不到我的誠意?”
說到這裏,江夏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劉瑾躬身道:“江夏願為公公效犬馬之勞。”
“好!”劉瑾興奮地拍了一下手。
他之所以要殺江夏是因為他以為江夏是李東陽的人,他不會再有機會將江夏拉攏過來。但是現在江夏已經前來表明了效忠之意,那劉瑾自然再沒有殺江夏的必要,反而還憑空多添了一個助力。
劉瑾扶起江夏,笑著說道:“江兄弟願意幫咱家的忙,咱家自然再高興不過。不過咱家也清楚,江兄弟乃是一個八麵玲瓏之人,單憑幾句話咱家可不敢輕易相信你,恐怕少不得江兄弟還得給咱家納一個投名狀過來。”
“投名狀?”江夏心中暗道了一聲老狐狸。
其實以江夏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甘心情願效忠於劉瑾,之所以暫時假意示好其實無外乎兩個原因。第一個是為了救韓於的性命,第二個是為了保證自己還未成長到可以和劉瑾相抗衡之前能夠穩住劉瑾,不讓他對自己下殺手。
但是很明顯劉瑾乃是一個多疑之人,不會如此輕易的就相信誰。
聽見劉瑾提出投名狀,江夏隻好硬著頭皮道:“公公若有什麼需求但請吩咐,江夏必當竭盡所能為公公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