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三十五年七月,桂林。
樗裏尋終究是沒有等到秣陵的百家爭論得出結果,但是一條消息卻是突然傳遍了天下。
“公子尋於桂林封禪祭天!”
消息傳出,整個天下震動,連帶著在秣陵爭論不休的百家士子和大人物們都驚呆了。
封禪之事,曆來都隻有君主帝王可以做,其他人哪怕是位極人臣的相國也隻有開牙建府之權,而沒有封禪祭天之權。
李牧、韓非、左單也顧不得再去管蚩尤、黃帝什麼爭論了,匆忙趕往桂林,這事可是極大的逾越,株連的重罪啊。
“到底是誰慫恿公子做這事的?”左單心顫不已,隻覺得必然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慫恿,不然公子不可能做出這些事。
同樣的,桂林的南征大軍幕僚們也都慌了,他們不是不知道封禪意味著什麼,可是卻都無法阻止,因為整個大軍都在樗裏衛的掌控之中。
加上整個百越都是公子打下了,換句話來說,整個百越也隻認公子尋,而不知道始皇帝,同樣也不知道封禪祭天意味這什麼,隻當做是普通的年祭儀式。
哪怕是夜郎的陳平也慌了,雖然他現在是長公子門下,但是心底還是極為尊重公子尋的,因此也是第一時間舍下了夜郎和滇王的政務,急匆匆的趕往桂林。
“長公子想去阻止?”淳於越看著也要趕去桂林的扶蘇,攔下了長公子車輦。
“老師攔下本公子是何意?”扶蘇很生氣,現在能勸下族叔的也就是他了,為此他連長公主嬴陰嫚也帶上了。
“當今大秦,天下人知道的公子也就是長公子和公子尋了。”淳於越平靜地看著扶蘇說道。
扶蘇看著淳於越,眼神冰冷:“這件事最好與老師無關!”
扶蘇不得不去想族叔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若是沒有人慫恿,他是不信的,而最可能做這事的就是儒家。
一旦公子尋封禪祭天結束,那父皇震怒之下,無論有多大功勞,族叔都必死無疑,這樣一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自己。
因此,扶蘇有理由懷疑這事會是淳於越做的,可是扶蘇想的更遠,父皇或許會一怒之下殺了族叔,可是過後呢?
作為商周以來唯一一個皇帝,父皇清醒之後,絕對會想到背後是什麼人在鼓動,到時候更是血流成河,自己也必然受到牽連和猜忌。
因此,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前往桂林阻止公子尋的封禪祭天。
“公子到底怎麼想的?”子車乘是極力勸阻,可是卻沒有能阻止,哪怕他以死相逼,也被樗裏尋命人軟禁了。
“封禪祭天不是好事嗎?為什麼你們都要極力阻止?”樊噲還是不明白封禪祭天意味者什麼,很疑惑的看著子車乘和英布等將領們。
“說你也不懂,你現在馬上趕往秣陵,請公子師武安君和子蒼先生前來。”子車乘知道整個桂林已經沒人能阻止樗裏尋了,隻能寄希望於在秣陵的李牧和張蒼了。
“時間也來不及啊,公子已經宣布了封禪儀式在三日後舉行。”樊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