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寇書禹言語輕薄許驚棲的話,顧野一句未提,雖然如果把這事說出來,不僅顧宗岱會震怒,寇家礙於情麵也會嚴懲寇書禹。
可是他莫名就是不想牽扯上許驚棲,她就該站在陽光裏,這些汙言穢語,不必知道。
寇父倒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畢竟能撐起這麼大的公司,心胸自然不會狹隘,聞言立馬沉聲問自家兒子,“是你出言不遜在先?”
寇書禹雖然不算品行優良,但到底也有自己的骨氣,不屑撒謊,於是冷哼一聲,算是默認。
寇父即使對他這態度不滿,但也不好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教訓,心中卻暗恨,好好一孩子,都被他媽和奶奶給寵壞了。
惹事在先也就罷了,還被人打成這個樣,丟人現眼。
寇父命令寇書禹站出來,“向崇北和他的朋友道歉。”
寇書禹梗著脖子,有些不服,但在寇父威嚴的視線下,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說了聲對不起。
雖然態度勉強,但好歹是道了歉。
顧宗岱雖然對兒子嚴厲,卻也不會容忍外人欺負到自己兒子頭上,不過寇家已經道了歉,他顧家也得表示大度不計較,最終也隻能一句,孩子們打打鬧鬧,不必往心裏去。
不能因為晚輩的小摩擦,影響兩家的關係,生意還是要做的,合作也還是要繼續的。
這一架,寇書禹和顧野這梁子,算是就此結下了。
晚上回到家,顧宗岱自然少不了又訓斥一頓,希望顧野早些改掉身上的惡習,別成天就知道打架鬥狠,要對得起他顧家名門的身份。
這番話,顧野懶得聽,不等顧宗岱說完,轉頭就上樓去,砰一聲甩上房門。
氣得顧宗岱手上的茶杯哐地砸碎在大理石地板上。
客廳其餘幾人無不嚇得一抖,從未見過顧宗岱發這麼大脾氣。
等顧宗岱怒氣衝衝去了書房後,蘇木歎口氣,去到三樓,敲了敲顧野的房門,想看看他的傷。
可顧野關著門不讓進,蘇木也沒法子,隻好喊許驚棲去試試。
這些日子,瞧著倆孩子相處得好像還不錯。
“棲棲,你弟弟自從回來後,一直和我還有你顧叔叔生疏得很,有什麼事也不跟我們說,你們年輕人,有共同話題,對你他至少還能說上幾句話,你多幫幹媽照顧照顧弟弟,也多開導一下他。”
許驚棲點頭應下,“放心吧幹媽,我肯定好好開導崇北弟弟。”
想了想,又安慰蘇木,“他是您的兒子,怎麼會和您生疏呢,想來也就是這些年沒在一塊兒,還有些不習慣,過些時日就會好的。”
“再說了,現在十五六歲的小男生,正是青春期,本來就不愛和大人說心事,您多給他一些時間,慢慢來,我想他會理解的。”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心裏終歸有幾分失落的。
蘇木歎口氣,沒再說什麼,揮手讓她去了。
許驚棲拿著消毒水和藥膏,輕輕敲了敲門,聰明的換了個稱呼,“阿野,我能進來嗎?”
裏麵沒人應,許驚棲試著轉動了一下門把,發現並沒有反鎖,於是又問了一聲,“你不說話,那我就當是同意了?我進來了?”
依舊沒聲音。
許驚棲擰開門把,推開一條縫,屋內沒開燈,黑漆漆一片。
門口的感應燈,因許久無人走動,暗了下來,許驚棲更是看不清房間內的情景,隻好伸手去摸門口的壁燈。
可伸手,就觸碰到一一堵溫熱的胸膛,嚇得她猛的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