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一次地把她叫到辦公室中,對她好言勸說:“Grace,你先生的病情,你還是放棄為好,過了明天,如果他還是無法蘇醒,那就真的沒有救了。”
江姝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冽,對醫生一笑:“我知道的,他的病情很嚴重,隻能看自己的造化,可是德爾醫生,我在你們醫院裏所消耗的金錢並不在少數,醫院是世界公認最頂尖的醫院,你們難道就這麼打算放棄他?”
德爾醫生沒有說話,給江姝遞呈上來兩張檢驗單,白紙黑字,表明著秦昭的身體狀況。
“心跳、脈搏與呼吸都在進一步衰弱,Grace,你應該察覺到了,你先生的臉色越發蒼白,呼吸也越來越微弱,這些代表著什麼,你是明白的,我也不多說了。”
“我不會放棄,錢我有的是,我並不介意讓他在醫院中度過這一生,隻要有任何一點希望,我也不會放棄。”
江姝淡淡地對醫生回複,看了一眼手表,站起來與他作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Grace,你有考慮過自身情況嗎?最近你開安眠藥的頻率越來越多,我都已經開始考慮是否禁止對你開藥,你的心理精神問題一直是我們所擔憂的。”
江姝微微一頓,隨後輕笑:“你們在怕我想不開?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在秦昭沒走之前,我是不會邁步在他前麵的,開安眠藥的目的隻不過是為了讓我睡得安穩而已。
對我來說,這些刺激都遠遠不如約翰醫生每日對我的心理輔導煩人。”
進病房的時候,趙沁在秦昭身旁為他擦洗著手臂,江姝忽然向她問起:“阿姨,你有沒有想過灼金集團的事情?”
趙沁淡淡一笑:“我現在的職位隻是一名母親,那家公司我已經找到了一個信得過的人暫時幫我看管,剩下的與我無關,等阿昭醒來,我便退位,把董事長讓給他。”
隨後又向江姝問道:“醫生那邊怎麼說?”
“他的狀況很好,大概再過幾天就能蘇醒。”江姝在桌子上收拾著東西,回答了趙沁的問題。
趙沁看了她許久,才緩緩說道:“江小姐,以前我對你的認知,隻是一位高貴聰明的大小姐罷了,沒想到你也會做這些雜活。”
“隻不過是收拾東西,照顧病人罷了,小的時候祖父常常教育我要體德兼備,祖母也時常叫我些女紅什麼的。”
趙沁想了一會兒,對江姝說道:“對於你的家人,我也有過接觸,雖說並沒有接觸到江老爺子,但是你的父親,我也有過商業合作。”
隨後讚歎地對江姝說道:“你很好地繼承了你父親的風範,不僅如此,你比江家的所有人還要出色。”
江姝隻是一笑:“不過是家庭環境的影響而已。”
趙沁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秦昭,手撫在他臉上,兩滴淚隨之滑過:“倘若阿昭醒著,今日或許他會帶著你來灼金集團見我。
到那時候,我定然會阻止你們,當然,這也是徒勞,江姝,你很聰明,哪怕我窮盡所有的辦法,也無法阻止你與他的相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