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拎著阮宓給他收拾好的行李,陳知壑和雷君踏上了去燕京的路。
出了首都機場,仍舊是熱浪襲來。
陳知壑這才發現,南北差異,主要是差在冬天。
陳知壑忍不住問雷君:“君哥,這燕京夏天也這麼熱嗎?”
雷君笑道:“怎麼,你會想著來避暑吧。”
陳知壑木然地點了點頭。
雷君哈哈大笑:“你要是冬天來避寒還差不多,起碼比江城多了個暖氣。”
陳知壑歎了口氣,說:“這北方就沒有涼快點的地方?”
雷君點頭道:“當然有,最北你可以去漠河,那地方可涼快了。”
漠河?
陳知壑聽了一愣。
好熟悉的地名啊!
陳知壑問道:“你去過?”
雷君點頭,一臉的唏噓:“去過,以前和亞楠她們一起去過,一群傻子冬天去看極光。”
陳知壑問:“冬天有極光嗎?”
瞥了一眼陳知壑,雷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說:“毛都沒見著,去了才知道那玩意兒基本上夏天才能見著,雪倒是下挺大,差點沒凍死。”
陳知壑點頭說:“那倒是個夏天避暑的好去處,還有極光可以看。”
雷君笑道:“你們文科生就是矯情,極光有什麼好看的,就是個等離子體現象。”
陳知壑沒有反駁,隻是搖了搖頭,說:“有些事,不是它本身有什麼意義,是看它的人覺得它有意義,它就有了意義。”
雷君笑了一下,竟然點了點頭:“說得也是,現在想來,它對我來說就是曾經的美好,恐怕我再也不會去那裏了吧。”
陳知壑“嗬”了一聲:“你還是開不開。”
雷君搖頭:“我這是看開了。”
邊說邊走,兩人來到了出租車排隊的地方,等了一會兒,上了一輛車。
上了車,兩人坐在了後排。
司機是個大約四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有些發福,戴著個墨鏡。
“上哪兒去啊,您二位?”
陳知壑看向雷君。
雷軍說:“理工大南門。”
司機一愣,看了一眼後視鏡:“那可夠遠的啊,從東邊兒到了西邊兒。”
雷君“嗯”了一聲,沒接茬。
車開了快一個多小時,眼看還沒到地方,雷君靠著窗戶,靜靜地看著窗外,陳知壑都有些困了。
尋思著找人聊聊天,陳知壑笑著問司機:“師傅您是燕京本地人。”
司機似乎也是憋得夠嗆,嘿嘿一笑:“聽出來啦?可不正是嘛。以前滿大街本地人,現在不行啦,外地人比本地人還多。”
陳知壑笑道:“燕京人還出來跑出租啊?”
司機倒也沒在意陳知壑的話,嚷道:“多新鮮呐,整個燕京多少人,也不是個個都是有錢人啊。”
陳知壑笑道:“那倒也是。”
見兩人看著年輕,司機問:“您二位頭次來吧?”
陳知壑指了指雷君,笑道:“我是,他不是,他也是燕京人。”
司機從後視鏡瞄了一眼雷君,問:“喲,也是燕京人呐,住哪兒啊?”
雷君指了指前麵的一大約三四十層高的一棟樓,說:“那棟樓,我家的,平時都住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