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欲望消退。
是的,至少陳知壑是這麼認為的。
算上上輩子,他的實際年齡確實是中年人了。
欲望消退的後果就是,讓自己感興趣和上心的人和事不多了。
嚴重點,會覺得人生虛無,毫無意義。
幸好陳知壑還有牽絆。
人生價值是一方麵, 更多的是感情上的羈絆。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已經沉寂大半年了,段遙的再次出現,似乎給他注入了一劑興奮劑。
和上一次相遇不同的是,他現在更加的從容。
比如,段遙沒有再給他回複消息,他並不會有焦急或者患得患失的情緒。
在書房看了一會兒字節的產品,陳知壑還算滿意, 至少目前來看, 字節還是沿著上輩子的節奏在走, 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偏差。
雖然最近他們遇到了麻煩,但是陳知壑並不打算去插手。
不經曆挫折,人是不會成長的,萬一自己插手了,後麵他們搞砸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剛把網頁關了,打算聽聽歌,阮宓出現在了門口。
扶著門框,探出腦袋迷迷糊糊地看著陳知壑,阮宓問:“現在幾點了?”
看著她睡得有些散亂的頭發,眼神也像是沒怎麼睡醒的樣子,陳知壑瞄了一眼時間,笑道:“不到五點,再睡會兒吧。”
阮宓搖了搖頭,打了個嗬欠, 說:“不睡了,睡太久了。”
說完, 她走進書房,指著牆上的畫好奇地問:“這誰的畫啊?”
陳知壑頓了一下,笑了一下,說:“一個朋友畫的。”
阮宓似笑非笑問:“男生還是女生。”
陳知壑如實道:“女生。”
阮宓撅了撅嘴,裝作不高興的樣子。
陳知壑哈哈大笑,說:“回頭帶你認識認識。”
阮宓倒也沒真懷疑什麼,聽陳知壑這麼說,反倒有了興趣,“是誰啊?”
陳知壑想了想,說:“君哥的女朋友。”
阮宓長大了嘴巴,有些驚訝:“我怎麼不知道,君哥啥時候有女朋友了?”
陳知壑說:“有一段時間了,你一直沒回來,自然不知道了。”
阮宓一想也是,自己好久沒回江城了,確實是錯過了好多事。
“那這姑娘怎麼樣,他們怎麼認識的?”阮宓有些八卦。
陳知壑說:“回頭見麵了你問君哥吧,我明天約一下她,咱一起吃個飯?”
阮宓覺得好像也是,點頭道:“好啊好啊, 好久沒見他了。”
阮宓很少來陳知壑的書房, 一是她不是很喜歡看書,二是之前陳知壑會把書房門鎖了,她就一直記在了心裏。
要不是這次打掃衛生,她怕是還沒認真在書房裏呆過。
說幹就幹,陳知壑便給雷君打了個電話,說阮宓回來了,明天一起吃飯。
聽到阮宓回來了,雷君也很高興。
不說陳知壑的關係,他和阮宓也算是老朋友,便立馬就答應了,還說把蘇影帶上。
阮宓剛想說什麼,手機就響了。
眉頭一皺,她拿出手機一看,才算舒展開來。
她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手機鈴聲響,都有陰影了。
不過,還好這次是林觀瀾打來的,不是工作上的事。
說了幾句之後,阮宓放下手機,笑道:“師姐說一會兒上她那吃飯,怎麼樣?”
陳知壑自然是無所謂,阮宓這情況,去飯店吃多少有些不方便,去她家正合適。
不過,他還是問:“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