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單看外貌的話,汪東並不能肯定他們就是自己的生死仇敵。因為這些史前人的外貌打扮都差不多,胡子拉碴,滿臉黝黑,身上都裹著動物皮毛。不過他們說話的口音是不同的。
在這個世界,每個部落相對來說都是一個封閉的小圈子,相互交流都比較少。由於所處的環境,生活習慣的影響,他們的發音標準都有些許的差別,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特有的腔調。雖然大體的意思都能明白,但口音卻是天差地遠。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十裏不同天,百裏不同音。
汪東曾經聽見過他們講話,對這個口音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掉,沒錯這就是魚部落所特有的腔調,那麼這幾個人,就是魚部落的族員無疑了。
汪東吐吐舌頭,又伸手摸摸脖子,意思是抓活口。眾人都豎起大拇指,表示準備好了。
汪東手一揮,八支羽箭,就朝著目標飛了過去。其中的七支準確命中那幾人的脖子,還有一隻,就插在一個人的膝關節上。本來那人,看到同伴中箭,開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隨即發現他們脖子上鮮血汩汩,知道有危險,轉身就跑,可還沒挪動腳步,一隻飛過來的小型長矛,就刺穿了他的腿。一股鑽心的疼痛傳到大腦,他本能的就要大叫出聲,正在這時,身後的一個草堆,突然就活了過來,猶如獵豹一般掐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到嘴的喊叫聲又憋了回去。汪東並不知道魚部落離這裏到底有多遠,所以做事還是必須要小心。
把這個人製服以後,汪東才帶著眾人現身。一群人齊刷刷的站出來,讓那個被捆住的家夥冷汗直流。
“身邊隱藏了這麼多人,我們居然沒發現,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他確實被震撼到了,曾經他也是一名經驗老道的獵戶,跟隨智者參加過部落戰爭,殺人的事幹過不少。因此他很清楚對方的眼神代表著什麼,那是仇恨的火焰,可以焚燒一切。這些年幹過的壞事太多,報應終於來了。
汪東讓人開始對他進行訊問。至於方式嘛,當然不會太客氣。一陣陣壓抑的慘嚎從草叢深處傳來,畫麵過於血腥,汪東沒有去觀看。那個人也是個老油條,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如果挺住不說,還有一線生機,如果說了,肯定是必死無疑。不過他最終沒能挺住,把所有的秘密都吐露出來,為的是一死。
所得到的結果讓汪東有些棘手,他以前收集的情報和從這個人身上得到的信息有很大出入。
在他的印象裏,魚部落和他們山部落應該一樣,是個兩百多人的小村落,能夠投入戰鬥的人數不足一百。但這些都是老黃曆了,自從魚老頭接任智者以後,魚部落開始變得野心勃勃,通過不斷的吸收和侵略其他荒原人的聚集地。魚部落已經成為擁有五百多人常住人口的強大存在,身強力壯的戰士更是多達三百人。
這個結果,就如一盆冷水兜頭澆在自信心高漲的眾人頭上。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思考著該怎麼辦。那個俘虜,看到眾人的反應,仿佛看到了生的希望,腦子就活絡起來。他磕磕盼盼的說了一大堆,意思就是,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就放他走吧!魚部落是很強大的,不是他們這幾十個人可以惹得起的,隻要放了他,他保證什麼都不會說,可以讓他們安心逃命去。
他想錯了,他以為他看到的是害怕,其實那隻不過是一種冷靜和沉默。
汪東轉過頭,邪魅的對他一笑說:“殺了他,慢慢的。”
俘虜開始破口大罵,用最惡毒的語言,最瘋狂的恨意,到底也沒能阻止他被殺的命運。
這大概是汪東第一次親自殺人吧!看著那個人的鮮血流出來,他沒有出現書上所說的興奮、害怕等情緒,反而感到一種失落,像是失去了目標。
其他人倒是沒有這種感覺,簡單的他們隻知道手刃敵人就應該快樂,他們拉著汪東一起蹦啊跳啊!一個個拳頭,也不輕不重的砸在他身上。無意識的汪東被帶的東倒西歪。似乎受到了他們歡樂氣氛的感染,那拳頭上的力量,好像注入到他的身體裏,讓他漸漸恢複到該有的狀態。“阿木雖然走了,但我有了更多的兄弟。”
那個俘虜也是他們精心挑選的,一看就是個小頭目,知道的事情當然要比其他小嘍羅多。魚部落由於急速的擴張,本村的水源已經不能供應那麼多的人口,所以他們從這條河流開鑿了一條小渠,引到部落,以保證正常的飲用水。每到春季他們都會派人來進行疏通、維護。這是個苦差事,又累又髒,大量的枯枝敗葉需要清理,而且毫無油水可言,不像其他的狩獵隊、劫掠隊可以撈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