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網絡暴民不就是這麼產生的嗎?有時候明明知道那隻是單純的黃泥巴,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還是會違心的說假話。這種還能理解,還有的僅僅隻是因為這個假消息符合他的興奮點,能夠讓他的情感得到宣泄,讓他爽,他就能夠顛倒黑白,大噴特噴,根本就不管事情的原因和結果到底是什麼。
衝突繼續升級,漸漸的朝著不利於智者的方向發展。畢竟誰都知道這幾個人是長老的心腹,有膽子下殺手的沒幾個人,而他們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智者。那麼真相也就不言而喻了。
為了所謂的正義,人們紛紛倒向了長老的一方,看向智者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他隻是個新人,雖有威望,卻不敵權勢的強大。
魚部落的新舊兩任智者,遇到汪東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支持。甯仿佛變得更加狂躁,雙手拿著石斧,對著奡指指點點。當然如果讓他去攻擊智者的話,他還是不敢的,他還沒有狂妄到這個地步。
隻要人們不再相信智者奡,那麼汪東的目的就達到了。甯隻是一個頭腦簡單而且剛愎自用的白癡,對付這樣的敵人,一個和一百個區別不大。
汪東看到時機已經成熟,打了個手勢,立刻就有十五名戰士褪去吉利服,在荒原上狂奔遠去。
果然這一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反應,魚部落嘹望塔上的兩名哨兵馬上就行動起來,一名瘋狂的敲擊樹幹,發出警報。另一名則拉著藤條,麻溜的下到地麵,繞過智者,開始向甯彙報具體情況。
隻見那名哨兵用眼角的餘光瞅了瞅智者奡,見他麵色還算平靜,不像要發火的樣子,就低著頭小心的對長老甯說:“十五人,往南方。”
聽完這些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智者。誰都沒有說話,猜測、懷疑、不信任這些情緒都在場中醞釀。猶如雨前的風暴,雖是無形,卻也足夠致命。智者就處於這風暴的中心,承受著眾人的壓力。
這也沒辦法,誰讓智者總是一副溫吞吞的樣子呢,不欺負他欺負誰。長老甯?別開玩笑了,這就是一個渾人,你要是敢拿這種眼神瞅他,他絕對會衝過來把你的眼泡摳出來踩爆。
長老甯這時候已經怒極反笑了。手指幾乎已經戳到智者的鼻子了,咬牙切齒。
“你說。”
他已經認定那逃跑的十五人就是智者奡的部下。也不等他答話,立刻召集心腹手下就要出去追擊那些人。“等抓到俘虜,兩相對質,看他還怎麼在這個位置繼續混下去。我爹辛苦打下的家業,豈能就這麼便宜了這個蠢貨。”他心裏憤憤不平的想著。
智者奡馬上就明白這是一個陷阱,一個針對甯的陷阱。但是他現在已經不能出言阻止,他隻要一開口說話,勸解大家不要出戰,那麼不管抓不抓得住那些人,就會坐實大家心中的想法。“你為什麼要阻止啊?那些就是你的人吧!”到時候這個屎盆子,想甩也甩不掉了。
況且現在這種情況,也沒人會聽他的吧!甯的死活他不關心,但是那些隨他而去的戰士,他還是心疼的,可以想見,這些部落的勇士肯定是有去無回了。
能夠在我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消滅護衛隊和劫掠隊,這樣的敵人是有多麼可怕。
甯帶著約一個中隊的人衝了出去。此時此刻他的心情是暢快的,自從上次截殺山部落狩獵隊的行動失敗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跟隨他衝殺了。本來十拿九穩的計劃,也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結果硬生生損失了一半的心腹部下。最為關鍵的是,身為部落智者的父親也稀裏糊塗的殞命於此。等他帶著殘兵敗將趕回來,部落裏已經產生了新的智者。他的地位頓時就一落千丈。再也沒有武士願意追隨他衝鋒陷陣。
雖然還有一些老家夥願意支持他,但那也是老爹的餘威在發揮作用。或者是一些心懷其他心思的人,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拿他當槍使。整日的勾心鬥角,讓他煩透了,他很懷念那些戰場上廝殺的日子。隻有死亡和鮮血才能讓他感覺自己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