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174章(2 / 3)

伺候了這位任性大少爺近十年,她早就猜到他有這麼一手——論無恥,在場的誰是他的對手。

車像閃電似的躥了出去,沒多久就開上了跨海大橋。

後麵黑色車隊緊緊墜著,就是不知道盛雁臨和露娜被甩到後麵多遠了。

“這麼不想我結婚?”

貝森忽然開口,語氣帶了點笑意。

溫芫這會兒也早就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哪有要結婚時新郎跑出來的道理?

認識十年,她也早就“被迫”對貝森十分了解了。當即也懶得解釋自己隻是一時驚訝才犯蠢,幹脆手肘撐頭看外麵夜色。

貝森卻不知道自己腦補了什麼,嘴角微微勾起。在車內略顯迷幻的燈光中,就像是科幻大片裏的男主角。

溫芫在來之前已經連軸轉了兩天,仗著兵王身體精力充沛又坐了十多小時飛機。雖然現在也還在承受範圍內,但她也沒放過補覺的機會。

等她再醒來時,正靠在一個肩膀上,身上還披著厚厚的大衣。

車裏的空調開著,身邊依靠著的身軀體溫略高,透過襯衫穿到她的身上。

溫芫清醒一向很快,但此刻車裏暖暖的,讓她也變得慵懶了起來。

她沒睜開眼,隻嗅到男人身上的氣息被暖風蒸騰,淡淡地在車廂裏擴散。

皮革和煙草,苦檀香中帶著細細的檸檬氣味,清新和厚重交融,層層疊疊,像是身邊這人曲裏拐彎兒的花花腸子似的。

每當你想要仔細辨認其中有什麼,總會被另一種氣息牽走注意。等你匆匆忙忙追過去,卻發現又被某種新的味道蒙蔽了。

但不管怎麼說,溫芫並不討厭這味道——否則,也不會默許他十年如一日、不厭其煩的“糾纏”。

她沒睜眼,但其他感官卻依舊敏銳。能聽到車外的聲音,透過隔音良好的玻璃傳來,像是從水下傳來,模模糊糊。

有音樂,有對白,還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偶爾還有汽車開動的聲音。

並不吵鬧,反而顯得更加寧靜。

一片寧靜中溫芫開口:“婚禮幾點開始?”

“過去一半了。”

貝森的低音帶著振動從她擱在他肩膀上的側臉傳來,語氣滿不在乎:“船長跟你的下屬應該都快吃完飯了。”

溫芫歎氣。

她這陣子忙得翻天覆地,剛才在路上才想起,的確在國際新聞上看到過玫瑰國有一個著名老錢家族的繼承人在本月大婚。

當時露娜還提過一次,那是貝森父親的家族,新娘子就是貝森的表姐。

好歹是近親,也是相當有頭有臉的家族,居然就這麼直接缺席了。

她頓了頓,想問貝森是不是打的把她抓去當女伴的主意——要知道這麼多年來,他可沒少嚐試和她同框,然後滿意地收獲各種雜誌小報上對二人關係的風言風語。

簡言之,就是不請自來出現在她出現的場合,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蹭鏡頭,讓人以為兩個人是約好前來的。

哪怕不是真的,讓那幾隻吃吃飛醋也是好的。

但溫芫沒有一次是真的和他約好的,圈子裏也大多數隻是當笑話看看。至於那些抨擊貝森沒有男德倒追女人的聲音,老狐狸自然是當沒聽見。

可如果這次去了貝森家的婚禮……

溫芫畢竟是牡丹國人,而且其實貝森家對他“不檢點”的行為也早有不滿。雖然拿他沒辦法,可定然是沒給遠在東方的溫芫發請柬的。

如果這樣溫芫都會跟貝森一起出現在婚禮上……那上二人的關係就再不算是空穴來風了。

瞬息之間溫芫就想明白了這一切,說實話,老狐狸幹出什麼缺德事她都不意外。

甚至說,就算兩個人緋聞坐實又能怎麼樣?現在國內媒體已知與她關係親近的就已經有兩個了,也並沒有人對她口誅筆伐。

畢竟她是女人。這個世界,對女人始終是寬容的。

如果爆出她和貝森關係不純潔,挨罵更多的也就是男方而已——雖然貝森壓根也不在乎。

這還真是印證了一句,沒有道德,就沒人能綁架你。

可她沒想到的是,最終兩個人並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

溫芫緩緩睜開眼,看到一片漆黑中,眼前遠處是一塊簡陋幕布,正放著電影。

老電影,很有年代感。空地上稀稀拉拉的幾輛車,都熄著燈,像是裏麵的人都在認真看著電影。

這裏居然是個露天的汽車影院。

溫芫愣了愣,隨即想到剛才的音樂和對白聲,無奈:“不去真的沒事嗎?”

他們這種地位的人,一旦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被媒體無限放大。

那可是他外家的繼承人婚禮,分量之重,可不是一般場合能比。

溫芫還靠在貝森肩上,暖風熏得她懶洋洋地,她看不到貝森的表情,隻能聽到他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我不想吵醒你。”

就因為這?

溫芫有些啼笑皆非,就他翹了這場大婚,還放棄了和她強行綁定,就僅僅因為這個小小的理由?

“我從來沒見你在車上睡著過。”

貝森卻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你總是一副精力用不完的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你直接在車上睡著了。”

所以他才不忍心叫醒她?

在他的心裏,她能好好休息,是比那些更重要的事嗎?

貝森說得很坦蕩,的確就像是表現出來的那樣,他對名聲什麼的一直不怎麼在意。

反正農場一半以上都握在他手裏,世俗的那些束縛對他來說毫無意義。

也許普通人還會因為被人蕩夫羞辱感到難堪,可對他來說,這些東西根本無關緊要。

他的家族沒偷沒搶,靠經營農場有了今天的規模。他自己有錢有貌,難道還會因為生活不如他萬分之一的人說的話難受嗎?

不過是借機發揮自己生活的不如意罷了。

所以貝森除了在生意場外,行事相當隨心。就連缺德,也很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