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入局(1 / 2)

幾天以後,賈府在南通的鹽業買賣被官府查抄,並且還查封了其它幾個頗具規模的鋪子。理由是沒有官府的鹽引,私自販鹽,觸犯了官府律法。

當晚,邪不錄悄悄的回到了家,午夜時分叫上老管家和邪小七,訴說這幾天不停地托人打點斡旋,宮裏終於答應暫且放緩玉佩之事。本是件大好事,邪小七卻看不出老管家和爹爹臉上有半分欣喜。不免猜測,賈府鹽鋪被封定和爹爹有關,勢均力敵的家族之鬥即將拉開了序幕。

“要不然就向朝廷主動交出玉佩,以防再生變數。不管怎樣,這個燙手的山芋早晚都得扔留著也是禍害。”老管家臉上的皺紋溝壑般收攏著通紅的火光,映著眼眸光華氤氳。

“皇宮那麼大,珍寶難以數計,你以為皇太後就缺那件玉佩。”邪不錄知道這件事情遠遠要比想象的複雜得多。內宮表麵風平浪靜,其實暗潮洶湧,各方派係蠢蠢欲動。政治的昏暗,本就不是老百姓能夠看透了解的。

“賈淮這隻老狐狸不會善罷甘休,小七你這幾天也消停點,不要在出什麼亂子了。”邪不錄的目光盯著身旁的邪小七,神情嚴肅認真,又充滿了無限的關切。

邪小七目光閃爍,表麵唯唯諾諾,心裏暗想,你們這代人的恩怨,和我能有什麼關係。

殊不知,賈邪兩家沒有硝煙的戰爭,正起緣於懵懂無知的少年。

夜幕下的鄔金坊,猶如一口洶洶燃燒的溶爐。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激情與欲望碰撞在紅色的火苗裏,瘋狂燃燒。南街巷口對過的鄔金賭場更像個大磁場,令人心蕩神迷流連忘返,每個到這裏的人更像奮不顧身的飛蛾,明知遍體鱗傷毅然舍命相投。

寶石藍的穹頂懸吊著十幾盞古銅鏤空長明油燈,燈芯是石棉,燈油是尋常百姓用不起的海豹油。燈罩上升起一層黃暈,白亮的光芒被收攏朝下照射得整個廳堂如同白晝。

中間紅木雕花桌子上金燦燦的籌碼摞了幾摞,在周圍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中。邪小七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用一隻竹板攏了攏骨牌。扭頭朝著身旁的小陽亮出雪白的牙齒,笑得沒心沒肺。

“運氣好的時候,真是擋也擋不住啊。你瞧今天晚上所有人都在輸,隻有我一個人贏。”邪小七不免有些得意的瞟了一眼對麵的賈爭。低聲說道:“可惜賈大公子也沒太下注,不然叫他輸得精光,豈不快哉。”

小陽拽拽他的衣襟,吐氣如蘭在他臉旁小聲說道:“邪少,還是見好就收吧。我看這個賈爭並不簡單,小心為妙。。”

有著夜梟一般眼神的賈爭冷冷的注視著牌桌,表情茫然不知在想什麼?偶爾也會下點小注。唯一與周圍那幫輸紅了眼的賭徒不同的是,這個少年老成的公子哥似乎也沒把心思放在賭局上,或者根本就不在乎輸贏。除了不看牌麵上的數字,也沒有那些人激動難掩的失望和興奮。更不會跟著牌局的變化呼喊吆喝。冰冷的表情與周圍熱鬧的氣氛格格不入,雕塑般的側麵看起來有些猙獰。